“家主，当真？”
“陈洛？”方化及浑身一震，连忙将那玉简接了过来，神识入内，仔细检查了好几次，那脸上的怒容与愁容逐渐消散，最终化作了一道爽朗的笑声。
方化及将手中的玉简递给他，又和其他的方家大儒说道：“中京传来信息，陈洛上任法相！”
“一定能为我们主持公道的！”
更有说书先生研究出“陈敌白友”的典故，用来形容被对手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窘态。
“哈哈哈哈，这个陈洛，走了一步昏招啊！”
法相？
众大儒先是一愣，随即瞬间明白过来，一个个面色激动。
“需要几日？十日够不够？老夫这就和朝廷说。”程南松问道。
这个值得去青楼喝一杯！
“这个没问题。”听到陈洛接下了法相一职，程南松也松了一口气。他专程留下来就是为了说服陈洛真心上任，如今目的达到，陈洛的一些小小要求自然一口满足。
无数声音在一个个百姓心头响起。
如今，可以说是方家成为圣族以来，最为困窘的时期。
自从南荒血脉潮汐，陈洛脱下了马甲，昭告天下白墨就是陈洛，陈洛就是白墨之后，方家便在一年内第二次封门。
多少鸿儒学宗，最后都是倒在了法相这个职位上。
真以为陈洛身份尊崇，就可以在法相位上为所欲为吗？
他们心目中的英雄，大玄人民的好儿子，武道之主，陈洛，晋爵为传国公，封号安国公，同时继任法相一职。
“可以的，如果是梧侯的话，一定可以的。”
刑不上世家，法不责圣族。当这个规矩是说着玩的吗？
“不过……”陈洛笑了笑，“我手上还有些事要处理，需要几天时间。”
即便有其他方家大道的门徒家族四下阻挠，但是方家依然不可避免地成为了市井间的笑柄。
“天，要亮了……”
法相，对于百姓甚至百官来说，那都是巅顶人物，得罪不得，但是对于方家这些世家圣族来说，这个位置，还不如一个六品言官来的重要。
而与此同时，文昌阁和正大堂的文书也传遍了整个大玄。无数百姓从衙门门口贴出的露布以及驿站传递的邸报得知了新的消息。
自己受了委屈倒没关系，反正年纪小脸皮厚，怕就怕因为自己的疏忽给百姓带来了损失和苦难。
“什么消息能有树叶重要！”方化及还是不解气。
“家主，家主！”一声喊声传来，一名方家后辈快速跑入后园，带起了一阵风，正好将那片树叶刮落。
……
“看到那片树叶了吗？”方化及对着身边的方家大儒说道，“你看它，明明已经到了落下的时节，却依然死死地抱住了树枝，这种不屈，是我方家如今急需……”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毕竟言官那是真的可以告状的。
但是既然前辈们对自己这么认可，将这相位虚位以待，那自己接了也就接了，尽自己全力便是。
之前他陈洛是红尘道主，是东苍城主，游离在整个大玄体系之外，他们方家没什么办法，可是现在是陈洛自己主动进了这个体系，那这里面的门道可就数不清了。
柱国大相啊！
法相啊！
此时此刻，方家家主方化及坐在后园之中，望着树上一片将落未落的秋叶，深深地叹了一声。
他此时的容颜，似乎比之前老上了几十岁。家中半圣还未回归，他就还得担着家主这个责任，但是他越发感觉力不从心了。
方化及：(?｀?Д?′)!!
陈洛估摸了一下时间，点了点头：“十日足够了。”
陌州，方家。
“何事！”方化及一脸怒色，望向那跑来的后辈。那方家后辈一惊，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只能毕恭毕敬地奉上一枚玉简，说道：“中京那边传出新消息了。”
……
然后从明年元月初一开始，大玄改年号为“玄章”，明年即为玄章元年。嗯，这个消息不重要。
在这笑声中，方化及的面色居然缓缓红润起来，整个人似乎也年轻了许多。
，与他之前在东苍城做甩手掌柜还是不一样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四大相，偏偏选了法相，这是给我们送机会啊！”
“树叶？”那后辈一愣，不过还是解释道，“和陈洛有关。”
坊间传闻，当日方家代家主方化及气急攻心，动摇方家气运，方家众大儒同时吐血，族议厅内血流成河。
一时间，花园中之前那股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
而随着消息的扩散，不少百姓或欣喜，或痛哭。
关键是，梧侯加官进爵了！
“家主，发生何事了？”有同行的方家大儒不解，连忙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