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里面放着一个精巧的木质首饰箱子。

    怎么办我要不够你他将她抱出洗手间，放到沙发上，捧着脸细细吻。

    在阳台上找到子默的时候，她正坐在阳台的秋千上看风景，火红的纱质裙摆微微抖动，旁边是搭在架子上

    永远也不会烦。

    干嘛？子默吓了一跳。

    然而当时他听说了这只表，那个徘徊的、焦虑不安的、数次努力的男孩，像极了正在挣扎中的自己，而那个只有在十二点整才会纡尊降贵般给予一个亲吻的女孩，则像极了他心中的她。

    每一层都放着不同的首饰，金质、银质、玉质各种材质，唯一的相同点是，它们都已经是如今不再流行的款式，看上去光华依旧，却少了时尚的味道。

    时子晋看看手机，估计了一下时间，连电话都懒得打，直接将家用电话的号码发给几个有必要联系的人后，就关了机。

    他当时正好剩了一笔钱，不顾它昂贵的价钱，还是定了这只表，却想不出送给她的理由。

    他不敢送得太多太明显，怕她发现他隐藏的爱恋，会恐慌会害怕。

    拉开第一层抽屉，黑色丝绒上放着几对样式完全不同的珍珠耳钉，第二层，是几对不同颜色的翡翠镯子，第三层，是几条钻石项链，第四层第五层

    看到他会开心，视线不自觉地会胶在一起，忍不住地想笑，想亲吻他，想离他近一点，想满足他所有的开心和不开心，想时刻腻在一起

    这是梵克雅宝好几年前出的情人桥系列手表，只接受全球限量版的定制。

    你谈过恋爱吗？她忽然问。

    他是那样的小心翼翼。

    箱子右侧的小柜子里，躺着一只周围镶着钻石的蓝色手表，连表带上都是满满的钻。

    趁着傍晚雨停了一会儿，吃完晚饭的萧子默上楼去洗床单，子晋不敢再和她单独呆在同一个房间，怕下午的擦枪走火再次出现，只好去主卧将家具上的防尘罩全部拆了下来，收拾好放在隔壁的屋子里，顺手将所有客房的床单都收了回来。

    子晋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反正未来全都用得上。

    子晋将手表拿出来，重新将箱子关住柜子合上。

    走进还装着几本书的书房，他随意打开保险柜门看了一眼，视线微微顿住。

    当时的自己，怎么也想不到，会有现在的幸福。

    谁让你说那么有歧义的话！

    由于这套房子很少有人住，除了卧室东西齐全之外，其他屋子中的柜子什么全部都是空荡荡的，他索性轮流查看，发现什么多余的物品就拿出来仔细看看，能用得上的就带走。

    那是

    拿起毛巾为她擦干手上的水，他双臂使力将她抱了起来。

    子默双手环着他的脖子，直起身子同他亲吻。

    我不是问的那个！子默脸爆红，只觉得面前这个男人真是无时不刻思想都带着颜色。

怎么刷碗？她将洗过的碗涮干净，拿布一只只擦干，又放进柜子里，转身去洗手间洗手。

    哪个？和你就是我的第一次恋爱，没错啊。他很无辜的回答，忽而又道，默默，你自己思想不纯洁还怪我！

    恋爱就是这个样子吧。

    三天了，他的手机只剩下一格电，偏偏，这里没有充电器，除了电视冰箱等家用电器，连电脑都没有。

    平生第一次亲手打工赚来的钱买来的，没有任何敏感的字母单词做装饰，甚至连这个首饰的牌子和系列都是那样的干净，与爱情丝毫没有瓜葛。

    第一次，是和你。

    好吧我错了，重新说一次，我只谈过一次恋爱，就是和我的宝贝默默。

    在表中，男孩一次次轮回着数分钟，女孩则矜持地数着小时，每到十二点六十分的时候，两人终于在桥上相会，女孩和男孩轻柔亲吻，然后退回原点从零开始。

    微微弯着腰洗手，他的手也伸过来，握住了她沾满泡泡的手，慢慢地十指交叉。

    只好随手丢在了这里。

    这个手持鲜花的男孩还可以在一天之内得到两次吻，而那时的自己，几乎是一生都没有得到心爱女孩亲吻的机会。

    他会将这些年少的思念，每一个都帮她戴上。

    今天，依旧从手表开始吧。

    萧子默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和男生也很少接触，但像这样，只要是握着手，心里就有一种暖暖的、十分满足的感觉，她还是第一次体会到。

    好在家用电话还是可以通话的。

    正是从这个表开始，每当他想她的时候，就会买一件首饰，想象着将首饰送给她的情景，便觉得思念没有那么的煎熬。

    如果爱情需要一个人进一个人退的话，他愿意为她而退。

    然而这么多年，鼓起勇气当做端午节礼物送出去的，却只有那个最简单的脚链。

    她带着两个人的手，在水下冲洗干净，心里却觉得甜蜜蜜的。

    很贵的一只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