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他一向不做。
但是蒋文斌又的的确确是谢常静的好友,他也的确是通过走谢相的路子,升上兵部侍郎的,因此蒋文斌身上的谢系标签,其实是洗不掉的。
而这一次当着信王和信王幕僚的面,蒋文斌居然将之前谢相父子如何手段巧妙的做文章,将赵知良兜进去,顺便坑李相这些事,都交代个一清二楚,这让在场众人一时之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都有些不清楚这蒋文斌到底是太实诚嘴上没把门的,还是故意为之。因此乔文锦那些人虽然没说什么,但眼中一个个流露出惊诧的神色。
做官多年的蒋文斌平时只是耿直,又不是真傻,在场各位的表情他当然看懂了。这些话他当然也不是随口胡说,一切都是提前为了摘干净他那个在户部供职小伙伴。
这番话里有两层意思,第一,谢相与李相的矛盾不可调和,眼下何文茂与李相的学生赵知良接触频繁,因此谢常静不可能与何文茂有太深的关系。
第二,证据是谢常静长久保存,并且在出事之后就交给了他,足以证明谢常静在这件事,起码主观上没有与何文茂有任何牵扯。
郑瑛听懂了蒋文斌的言外之意,自然清楚蒋文斌为何要说这番话。
因此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朝蒋文斌点了点头,接着转头去看坐在一旁的乔文锦:“你怎么看?”
第524章 谢党
乔文锦也是个务实派的风格,他偏着头仔细想了想之后答道:“蒋大人的怀疑和猜测的确非常有道理。但不可否认,赵知良今日在兵部说得那番话,也十分有说服力。就卑职个人而言,自然是相信蒋大人您的,但您得承认,赵知良所言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不能排除是戎狄人刻意混淆视听。”
乔文锦这几句话就事论事,相当客观了,郑瑛也点点头答道:“的确。正如文锦所言,赵知良这番话若是被孙尚书或镇国将军拿到父皇面前去说,父皇也一定会怀疑有这样的可能性。蒋大人,本王是信你的为人的,但这案子既然交到本王手里来查,那本王要的就是真相。在一切水落石出之前,任何可能性都不能被轻易排除。”
“是。”蒋文斌立刻点了点头:“卑职明白。卑职自己也清楚,这一切只是卑职的推论与怀疑,并没有实证。虽然卑职个人确信赵知良与此事有关,眼下却也无法拿出任何证据来证明。王爷,卑职所求与王爷无异,也是真相。”
“蒋大人放心。”郑瑛郑重答道:“若是此事真如大人所言,是何文茂和赵知良主导,那本王绝不姑息,定要摘了这二人的脑袋给兵部、给金翎卫、给安国公府、给北境守军一个交代。”
“一切全都仰赖王爷了。”蒋文斌站起来,一脸郑重地朝郑瑛躬身行礼。
“等此事有了结果,蒋大人再行礼也不迟。”郑瑛朝蒋文斌摆了摆手:“倒是有另一件事,本王也想要听听蒋大人的意见。之前押往北境的物资情况不明,但北境依旧在大旱,安国公和经略使之前开了军仓赈灾,这些粮草还需得尽快补足。当然,此事也不是兵部一家之事,我明日会上疏父皇,让他尽快催促户部再筹集一批粮草。只是此次事件若真如蒋大人所言,那接下来的事倒有些难办。”
郑瑛话不用说透,蒋文斌立刻明了地点点头。何文茂眼下不是个能让人放心的户部尚书,他筹来的粮草自然也不太能让人放心,因此这事儿还得兵部出头。
可是眼下军资出事,事情没查清楚之前,这口黑锅可是背在兵部尚书和镇国将军头上的,孙尚书眼下如惊弓之鸟,做事难免缩手缩脚,着实需要有人帮忙推一把。
“王爷放心。”蒋文斌答道:“卑职等下会直接回兵部。虽然天色已晚,但孙尚书出宫后应当会直接回兵部衙门。今晚卑职就向孙尚书提一提补军粮的事。还有……”
蒋文斌说着又转头去看兵部库部主事乔文锦:“乔主事,根据我的判断,此事若是何文茂做下的,那他没必要动我们兵部的军械,只要掩盖住他户部的猫腻即可。因此咱们的那两百车军械,多半还在,只是不知被丢在何处。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须得紧急开库调集物资。”
“卑职明白。”乔文锦立刻站了起来,朝蒋文斌点点头后,又朝郑瑛拱了拱手:“王爷,不如等下我与蒋大人一同离开。今日兵部事多,属下不能在王府久留。”
“你先走。”郑瑛立刻朝乔文锦摆摆手:“蒋大人再稍待片刻。不要让人瞧见你们二人同行,免得给蒋大人添了麻烦。”
郑瑛如此细心,居然还考虑到他这个“谢党”的立场,这让蒋文斌忍不住一愣,而乔文锦则像是早就习惯了这样风格细致的主子似的,朝在场诸位拱了拱手,就真的直接转身离开了。
等乔文锦走后,郑瑛才又开口说道:“蒋大人这段时日若有事想要找本王,可以托文锦带个话。”
蒋文斌略顿了顿,才朝郑瑛行了个礼答道:“是。”
事情说完,郑瑛也没多留蒋文斌,是尽翎亲自将蒋文斌从后门送了出去,一路上并未惊动任何人,就连正在当值的云柏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