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
少年硬被四、五个壮汉自房内拉出,狠狠地跌坐在地上,即使他强力挣扎着,也挣脱不了。
“懿,你听阿姨的话好吗?”郭静蓉蹲在他的身旁,紧紧地将他环抱住,泪水止不住地淌着。
她也不愿意这么做,只是……是他逼她的,是他逼得她不得不以最强烈的手段迫使他就范。
“我不听!”斐懿怒吼着,诡邪的眼眸染红,像是要烧出一片艳丽彩霞似的绚丽惑人。
他不相信他们竟然会这样对待他,不相信他们真的把他当成是传染病一样的送到疗养院里,打算将他完全隔离。
“不听也得听,这里是由我作主,不是你。”一直站在一旁的侯翰平怒然说着,黝黑的眼眸中亦是一片赤红。
“懿,听阿姨的话,把病养好了,阿姨一定会马上去把你接回来的,你不要怕。”
郭静蓉见丈夫一副欲置他于死地的怒颜,不禁赶紧劝着他,不希望他俊美的脸上再增添不必要的伤痕。
“阿姨,这不是病,我没有病!”愤怒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仍是倔强地咬住牙,不让他们看见他的脆弱。“沁晔呢?沁晔在哪里?”
不过是爱一个人,为什么爱得这么卑微而低贱?
“你不用叫他了,他已经不在这里!”侯翰平暴喝一声,更如鬼魅般幽冥。“你不要再跟我提起沁晔,他跟你这个变态是不一样的,他以后是要当上‘捷劲’总裁的人,他跟你是不一样的。”
他走到他的身边,大手攫住他的下巴,恶狠狠地瞪视着他。
倘若不是有太多Jing神疗养院的护佐在,他肯定会再给他一顿饱拳,让他知道这种男同志的游戏不适合侯沁晔参与的。
他若是想死,大可以一个人去死,用不着带着沁晔去,把沁晔的人生也一并赔进去。
“哪里不一样?”
斐懿冷冷地笑着,凄厉而悲恻。
“我们在床上时,他可不是这样冷漠地避不见面,而是不断地回应我的热情,回应……”
斐懿的话还没说完,下巴已挨了重重的一拳。
“住口!”侯翰平还想再给他一拳,却被郭静蓉护住。
“他妈的,早知道你是一个变态,当初我就不该收养你,不该让你踏入这个家,应该让你饿死在街头,今天社会上也可以少一个祸害!”
“没有人要你收养我,我也没有求你!”斐懿不甘示弱地吼着,尽管血水沿着唇角不断地滑落。
如果不是父母双亡,又有谁愿意当个没有家的人?
眼看着侯翰平毫不留情的拳头又要落下,郭静蓉连忙用身子护着斐懿,低喊:“懿,不要这样说、不要这样说……”
斐懿是姐姐所托付给她的孩子,倘若今天不是发生了这种事,她也狠不下心逼他离开这个家。
“算了,像你这种已经被学校退学的废物,我连说都不想说了,随便你在疗养院里自生自灭吧。”
侯翰平示意他身后的护佐为他套上拘禁服,随即冷冷地走开,并随手拿了一张面纸擦拭拳头上的血渍,不屑至极。
“放开我!”
斐懿不断地挣扎,即使是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却仍是不能阻止他们将他套上拘禁服,将他的双手固定住。他无力挣扎,像是垂死的鹰隼;即使如此,凝在眼眸中的泪水仍是没有落下。
“懿……”郭静蓉望着他,早已哭花了一张脸。
她不知道自己做这个决定到底是对或不对,但是,眼前的她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你最好不要再挣扎了,等到沁晔大学毕业,我就要他入赘到陆家,继承捷劲集团。”望着不停挣扎的斐懿,侯翰平的心中没有半丝心疼,尽管他也曾经是他用心疼过的孩子,但是比起沁晔将要为他带来的财富与地位,他甚至可以将他置于地狱而不觉有愧。
这一门亲事是由陆总裁亲自提的,说什么他也要接受这份可遇不可求的亲事,怎能让斐懿给破坏了?
况且,今天他和沁晔之间的事,若不是以织告诉他的话,他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不过,既然以织一点也不在意的话,那么他也用不着觉得对不起陆家,只要这两个小孩子愿意就好了。
这件事,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即使是陆总裁最赏识的斐懿也不行。
“阿姨,我不相信沁晔会背叛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斐懿放声大吼,俊脸扭曲而心碎。
他不相信他不爱他,不相信他会向学校告密,更不相信他会残忍地背弃他,甚至到了这个时候,仍是不愿和他见一面。
这十年来,他是如何在每一天每一夜试探着彼此的真心,怎么可能会因为这样的小事而化成碎片?
不可能的,全世界的人都可能背叛他,只有侯沁晔不会背叛他,全世界的人可以背叛他,就只有他不行!
“沁晔他……”她不知道该不该说,其实这一切……
“还嗦什么,快把他拖出去!”侯翰平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