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后和宋岱见面的次数很少,宋岱忙,整个城市的经济命脉被他握在手中,容不得半点差池。
周琅的姐姐还在东区,他每周要坐两个小时的车去医院看望。
他缺钱,又不好开口朝宋岱要,说什么呢,难道说,当床伴一个月工资多少。
犹豫之下,他接了旧活,去地下拳场打黑拳,开场跟老板签了契约,意思就是押命,活着就赢下一大笔钱,死了就死了。
当日的对手是拳场的招牌,他碰上了硬茬,满场都呼喊着要他赶快投降,周琅“啧”了一声,把拳套绑好。
一声枪响过后,对手猛扑上来,周琅接住对方的拳头,却感到手臂肩膀一阵疼痛。
几个回合下来,他鼻青脸肿,对方只是稍微挂了点彩,无伤大雅。
之后对方再过来,周琅没有力气招架,被按在地上,下巴磕着硬面,碰得头晕眼花,一股窒息感袭来,他听到绵长的耳鸣,犹如火车呼啸而过。
“停下。”
在生死关头,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满场喧哗骤然安静,安静到能听到一个人的脚步声。
周琅艰难地睁开眼角,看到了宋岱。
两边的人惶惶不安地让位,毕恭毕敬地喊“宋先生”。
宋岱走到周琅跟前,拨开围栏,欣赏他头破血流的狼狈模样。
拳场的老板小跑过来,小心翼翼地问:“宋先生大驾光临,是有什么指示吗?”
宋岱笑呵呵的,看上去平易近人,指着周琅说:“我瞧他面熟,走近一看,原来是我养的狗,差点就不小心死你们这儿了。”
“狗……”
老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之后一拍手,大声呼喝:“快快,把小周放开。”
又转向宋岱,面带歉意:“不好意思宋先生,我们也不知道这是您的人。”
宋岱纠正:“是狗。”
老板笑着附和:“对对对,是狗,是狗。”
周琅被打的神志不清也没错过这段对话,拼了最后的力气朝宋岱喊:“去你妈,老子不是你的狗。”
宋岱装作没听到,见有人扶着周琅,就没再管了,转身离开。
周琅被送回云山别墅,当夜宋岱回来,给他带了一件礼物。
皮质的黑色项圈被扔到周琅脚边,宋岱悠闲地坐在沙发上,语气不容置喙:“戴上试试。”
周琅觉得受辱,捏紧拳头,沉声说:“宋岱,老子不是你养的狗,你也别想把这些花样用在我身上。”
宋岱平和地看着他:“如果不是我,你今天就死了……”
周琅打断他:“死了管你屁事。”
宋岱笑了两声,提醒说:“你姐姐还在医院,总要紧吧。”
他靠在软垫上,好似整暇地看周琅一瞬间转变的表情,又补充:“我让人去补齐了费用,短时间内,你不用担心。”
周琅没再说什么,沉默地松开拳头,整个人像是被放了气的气球,疲软下来,弯下身捡起地上的项圈,尝试着戴在脖子上,调整了几次都不得章法。
宋岱招招手,示意他过来。周琅动作一顿,还是过去了。
宋岱一边给他系,一边自言自语:“我第一次给别人带。”
周琅垂着眼眸,没有说话。
戴好之后,宋岱评价:“很好看,很适合你。”
周琅的面庞本就有几分野性,戴上皮质的项圈之后,更是凶性毕露,眉眼都透露着不耐烦,随时都会咬人似的。
周琅觉得闷,皱着眉,不舒服地转动脖颈。
手指拉着项圈,说话没个好气:“这东西要一直戴着?”
宋岱理所当然地点头,拉着周琅的手迫使对方走近,凑到周琅耳边,告诉他:“项圈里侧有我的名字。”
周琅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宋岱,只觉得和项圈相贴的皮肤蓦地烧起来,热得让人难以忍受。
宋岱还在打量周琅,看着他一头黄毛,觉得碍眼,实在是有损这张脸,于是说:“你有空把头发染回来,还有这两条胳膊,太丑了。”
周琅摸着自己的头发,不情不愿地“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