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难以自控地拿拳头,砸着床上的被子道。
“这是命令!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养好身体,你要是垮了,黄龙的老百姓怎么办?你牵头干得那些项目该怎么办?你是个有担当的人,这个时候养好身体,就是最大的担当!”
这次探望过去两天后,医院里的大夫,专门给刘建设做了一次全面的会诊。而诊断的结果是,病人可以逐步减少药量了,但还是不能出医院,也不能出住院楼;但可以在走廊里散散步,在窗前透透风。家属可以适当地跟他聊些高兴的事,聊些积极向上的东西。
高原和大江又待了几天,一直陪刘叔聊曾经的往事。聊高王庄发展势头良好,聊刘建设当初在预制品的工地上,跟高原一起坐在砖头前吃大锅饭;聊当时花坡景区剪彩,他们畅想未来黄龙的发展;聊现在高王庄景区,每年能接待多少游客,创造多少就业和产值。
闺女安安也传来了喜讯,说头两天月考成绩下来了,考了全校第四,足足进步了20多名。安安还在电话里说,她跟爷爷奶奶很好,不要挂念;只要爸爸身体好,她下次能考进全校前三。
那段日子里,刘建设的脸色,甚至都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逐步转好。药物治疗加心里的负担减轻,高原和大江走的那天,大夫说已经不需要打针了,只要每天按时吃药就好。
还是刘建设催着大江和高原回去的,他甚至能以一个正常人的口吻,拍着大江和高原的后脑勺说:“高王庄那么一摊子事儿,未来省里能不能投资,还要看你们高王科技。总在这里陪我算怎么回事?赶紧回去干自己该干的事!”
在省城大概待了有两周吧,高原和大江回去的路上,天空都开始飘雪了。
高原望着窗外的雪花,不禁深深感叹: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扬泉集团利用之前的舆论攻势,外加私下的风言风语对明康进行抹黑,尤其对谭明康个人的品行,进行肆意的扭曲,使得他们挽回了不少老客户,也开辟出了不少新客户。
毕竟谭明康对救命恩人,知恩不报的行为,是客观存在的事实。尽管明康前期做了大量补救,但这都属于亡羊补牢的行为,也确实成了明康集团声誉的弱点。
在市场上慢慢夺回主动权的杨泉,心也跟着缓缓踏实了下来。照着这个势头走下去,杨泉已经胜利在望了。
所以他想给明康集团,再来上最后的致命一击,那就是挖走明康的第一大配件供应商,让明康出现断货的窘境。借着这个空档,杨泉集团的产品顺势俯冲,如此明康将再无还手之力。
这次的会面,杨泉做了极为精细的安排。他先通过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收买了这家企业的部分股东,让这些人在公司会议上,多吹吹扬泉集团的风,顺势踩踩明康集团。
等杨泉的形象深入人心,他又以私人藏友的名义,去拜访了这家供应商的老板。
在人际关系的交往当中,杨泉还是有自己的一套经验的。他摸清了这个老板的喜好,带了不少古玩字画过来。
扬泉集团也是个大企业,人家董事长亲自前来,供应商也不能怠慢。
两人在别墅客厅里,也不聊公事,倒是把电视的声音减小,聊着古玩字画方面的见解。
但杨泉是一个目的性极强的人,今天既然过来,那肯定就要达成自己的目标。彼此扯了将近2个多小时,杨泉便挠着自来卷的头发,开始进入正题。
“徐总,扬泉集团的体量也不小,而且随着市场的扩大,我们对配件采购量正与日俱增。扬泉非常看好与你们公司的合作,合作的条件你们可以提,只要是在扬泉的承受范围内,我们会尽一切能力满足!”
沙发上的徐总戴着圆眼镜,捏着八字胡笑道:“杨总,您跟明康的恩恩怨怨,我们是真的不愿参与。而且我奉劝您一句,收手吧。就凭眼前这些古玩字画,我会帮你们从中说和,冤家宜解不宜结嘛!”
杨泉当即不悦道:“徐总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希望您能看清大势所趋,谭明康的个人品行,您难道还不了解吗?他都能把救命恩人抛在脑后,就这样的人,您还敢继续跟他们合作?”
徐总倒是摘掉眼镜,拿眼镜布擦着镜片笑说:“杨总啊,仅通过一件事,来评价一个人的整体形象,这并不合理。而且那事儿都快30年了,人这一辈子,谁能不犯点儿错?总揪着人家这一个事情不放,我觉得太狭隘了。我始终觉得这人啊,不要看他以前做过什么,要看他现在正做什么,未来要做什么。带着发展的眼光去看世界、看朋友,路子才不会越走越窄。”
“不是…徐总……”杨泉以为这个事情已经搞定了,而且这段日子下来,徐总对扬泉集团的评价一直都不错,怎么今天突然就说了这话呢?
倒是徐总重新戴上眼镜,然后拿起电视遥控器,把电视里的声音放大。
电视新闻里,正在播报明康集团,积极投身于社会公益事业、为“大学生创业和技术孵化”项目提供资金和设备援助的消息。
同时他又从旁边的报架上,拿出几份这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