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眨了眨,睫毛也跟着扑闪了几下。
我无奈拍了他矮了半个头的脑袋:“ 够了啊。”
闻誉抚着额头不满地与我拉远了距离:“ 我爸妈都说让我跟你多学习学习,你是我偶像怎么了?”
我不以为然:“ 你还说过下次考试要超过我呢,你超过了吗?”
闻誉与我同是S大的学生,只不过他比我小得多,隔了好几届。学校有时候会邀一些毕业生回去讲讲东西,其中也包括了我。闻家与我们有些来往,几次三番的在学校和酒席上相遇,就这样认识了,所以我俩也不算生分。
换平时这会儿,闻誉该闹腾起来了,但他愣是立在原地闷声不响。
瞅着对方的一副默默的模样还挺有趣,我又笑着开口:“ 今天这么安静呢。”
闻誉回神眨巴着眼,目光直往叶小姐那边瞟:“ 我妈在呢。”
我直觉得好玩:“ 怕她?”
见者闻誉偏头收回视线,压着声音道:“ 怕她给家里那位告状哩。”
我会意道:“ 你爸不是没来吗?”
“ 眼儿在呢。” 闻誉说罢,两指尖晃了晃自己的眸子。
我挑眉刚想回话,一道阔声如闪电劈了过来,在大厅迂回荡漾。
人海茫茫见不着主人公,只闻声响起来:“ 感谢各位在百忙之中抽空到来,给小儿过十八岁的生日,酒席间只谈风月,不宜及公事,望各位今晚吃好玩好!”
很是场面的贺词掀起了一阵鼎沸,余光里的人们似乎都举起了酒杯朝着无形的声音敬起。
话音刚落,还没等人潮落地,一阵琴音突兀地奏起。我随声寻望,宴场人多得我只能看见钢琴的半边影子。
这滑稽的表演来得也真是时候。
我缓缓挤着人群向钢琴走近,脚步停在了十几米的距离。
“ 那是跟你公司合作的钢琴家吧。” 闻誉站在我身侧,朝着钢琴的方向努努嘴。
我淹没在人群里,远远地定睛才看见那烤漆三角架钢琴前坐着一位穿着白色燕尾服的男人。
“ 这也知道?” 我侧眸勾着唇角,“ 平时还是没少做功课的。”
闻誉得意地晃晃脑袋:“ 林怀喻可是国际级别的钢琴家,谁能不知道?”
我无谓地颔首点头。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听林怀喻弹钢琴,上次在西雅图的演奏急着回去也没能赶上。这个第一次的机会摆在这里,倒显得不宜时候。
但他到这里来,我有些惊奇。即使我对林怀喻没有了解很深,他也不太像会来这种场合的人。
我这么想的,也这么问了:“ 这种场合,他怎么来的?”
“ 听说是边董亲自给指名道姓的,这不没想来也得来了么。” 闻誉哼哼地应了我的话,还一边喃喃自语,“ 切,也不想想自己那个儿有没有陶冶性情这份心呐。”
我扭头就瞧着他一副不屑的表情,又笑起来:“ 怎么,有过节?”
闻誉的嘴咧得更开了:“ 哪里敢惹边二公子啊?”
我没回答,只是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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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人只多不少,大部分分布在了中间,周边已经围满了一圈子,似乎都想跟站在里面的人敬一杯酒,想来便是今晚的主角了。
而在那群人海中,我看见了韩卓言。
同上次酒庄一样,他面对这些浮沉一项游刃有余。他大概也看到了我,隐约间,我们目光交汇。
上一秒,韩卓言似乎愣了半天,但下一秒他便扭了头,隐入了那一圈的人海。
我微微摇头,轻哼。
闻誉看了我一眼:“ 怎么了?”
我感叹了一句:“ 官儿大啊。”
对方难得耸了耸肩没做声。
说着,那位边二公子从那边人墙里走出来,在这待了好一半天终于看见了今晚的主角。他穿着黑色的正装,人很帅气但依旧纨绔,故作稳健的步伐还是难以压制一股吊儿郎当的样儿。
他似乎正朝着我这边的方向走来,我蹙起眉啧了一声,刚想着移步离开,便被人揪住了衣尾。
我顺势望去,只见闻誉手却攥着我的衣服不放。而我在心里把闻誉骂了八百遍后,硬是眼见着那位纨绔少爷的步伐渐而靠近。
“ 哟,闻少也在呢。”
这一开口,浓厚的京味膏粱便撒满了绒毛的地毯。
“ 原来是边二公子,失敬失敬。” 闻誉难得收敛了玩闹的习性,仅是浅浅的微笑。
边二公子鄙夷的眼神显而易见,紧接着他把视线一转,放在了我的身上。他上下扫了几眼,略有些轻浮地开口:“ 这位是?”
我接过话:“ 边少可能不认识我,我姓邵,叫邵望舒。”
他比我还矮一些,我只好稍稍倾身,杯沿“叮”地一声碰在了他杯子的下沿,“ 这杯敬您的。”
闻言,边二公子似乎怔了一下,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