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推开钱源说的那间包厢,里面腆着大肚子的老板没注意她,还唱歌唱得起劲,他腿上的陪酒女和旁边一些劝酒的年轻人都诧异地转头来看这个闯入的不速之客。
徐卫国气得直拍床:“小丫头片子,真是女生外向,这才多久,那么护着那个小白脸,敢跟我呛声!”
年底是一整年中最忙的时候,他实在是太忙了,二十八号应酬回家都已经是半夜十二点的事情,二十九号居然还变本加厉。
徐卫国虽然很听张文雅的话,但是他真的发起脾气冲昏头脑听不进人劝的时候,张文雅一个文弱女子肯定是拉不住他的。所以张文雅把徐青拉到了酒店外的走廊上,把徐寒和徐卫国留在房间里。赵采漪左看右看不知道自己应该呆在哪,最后决定还是跟女人们待在一起比较合适,就跟着徐青和张文雅一起出去。
要跟他结婚,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不接受最多以后我不回家过年。”
徐青这边本来就是被动发火,给张文雅劝了两句就平息了,真正过不去这个坎的是徐卫国。
徐寒知道奏效了,打出最后一棒子的同时也不忘给个甜枣:“而且你也不希望阿青为了这事又跟家里闹翻吧?也没让你非要多喜欢人家小顾,起码别给人家脸色看,不然阿青夹在中间难做。”
“我看小顾挺好的。你也注意到了吧,刚刚在机场的时候,小顾本来在跟你说话,看我敲了阿青后脑勺一下,他丢下你就凑过来把阿青拉到身后,那护的哟,可紧了;车上你问他是怎么认识阿青的,我简略地说了一下,从你那个角度看不到,其实他一听就笑,笑得挺温柔的,一看就是喜欢阿青喜欢得不得了。”
张文雅叹口气,摸摸女儿的脑门:“你爸就那样,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他吗。给他点时间,态度也不是一下就能转变过来的呀。这不是有妈在呢嘛,妈答应你的事肯定能做成。”
徐寒都听笑了,耐着性子给这老小孩细细分析:“长得好看是一定长得好看的,不好看阿青最初就不会看上人家;长得好看也不一定都给外面的女人勾走啊,我也长得好看,我妈也长得好看,我们不都挺专一的嘛。”
大年二十九一整天顾长夏都没有顾得上徐家人。
徐青没理他们,眼风在包厢里扫了一圈没看见顾长夏的影子,想了想往厕所的方向走,果然在厕所门口碰到了扶着门喘气的顾长夏。
徐寒在心里吐槽了一下,面上不显,只是问他爸:“您到底是为什么这么讨厌小顾?”
徐寒一条一条说完,徐卫国的脸色也好看了很多。
她小时候跟你吵架就敢直呼你大名,现在自立这么多年,有什么不敢的。
不回家过年这招对徐卫国屡试不爽,但他又实在是气愤女儿为了一个野男人连不回家过年的话都说出来了,气得脸都成了猪肝色,正要以同等的怒吼回敬回去,徐寒和张文雅立刻上前一人一个把徐青和徐卫国拉开了。
徐青到的时候卡拉OK昏暗的走廊里灯光蓝蓝紫紫,包厢里面还有人在不知疲倦的大声唱歌,唱得荒腔走板,简直是在摧残人的耳膜。
二十九号那天晚上她一直在等顾长夏回家,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人,一开始打电话他倒是说了他在哪里应酬但是不知道具体结束时间,到后来连打电话也不接了。徐青等到凌晨一点半,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干脆拿着钥匙开车去顾长夏在的饭馆,却没找到人,问了钱源才知道他九点多的时候又陪着客户去了某家卡拉OK。
徐青知道顾长夏最近忙得脚打后脑勺,所以晚上都是在他家过夜。
大年二十九还要叫顾长夏亲自做陪的客户显然是个难缠的角色,他在酒桌上就给灌了很多红的白的,后来对方非要
徐家五口人,徐寒是个长袖善舞的笑面虎;张文雅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稳泰山;徐青早早外出打拼什么没有见过,虽然不圆滑但也很会做事;哪怕是天真泼辣的赵采漪从小跟徐寒一起长大也学了他三分腹黑。只有徐卫国看上去像这个家里的顶梁柱,其实被这么多人精护着劝着,反而越活越像个小孩。
“妈!你看那老头,死犟死犟的,阿夏哪里不好,哪里对他还不够尊敬吗?就是死活说不听。”徐青气死了,在走廊里像个发怒的小兽一样走来走去。
“会赚钱是好事啊,这个社会上没有钱你吃什么喝什么住什么?阿青虽然赚的钱挺多,但你也不希望她找个吃软饭的回家养着吧?小顾赚得比阿青多,跟阿青在一个圈子但比阿青认识的人脉广,以后她要是脾气上来做了什么事情,他多少也能罩着些。”
也许是儿子的声音平静拉回了徐卫国的理智,他稍稍冷静下来想想,好像又有点说不出细节,梗着脖子道:“长那么好看多招女人喜欢,出轨怎么办?看起来瘦鸡一样,又不会打架,文文弱弱的,就会赚两个臭钱,要他有什么用?”
“而且,人家小顾也不是很瘦弱,虽然不练武,身材在普通人里还是可以的。要是阿青真找一个浑身肌肉的大汉回家,你又怕她打不过被家暴。起码不用担心阿青会被小顾家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