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
待老大人定睛细看,才发现眼前这位头戴毡帽,身穿麻布短褐,腰系白围裙
,肩搭手巾的店小二,乃是自己的宝贝学生,大明天子朱厚照,吓得王鏊当即站
了起来。
「王师傅且座,想吃点什么,这顿算我请。」
朱厚照做买卖很是四海,大方说道。
「这……这是……」
王老大人还没缓过神来,呐呐难言。
「王左堂带了些家乡土产」
碧螺春「,进献陛下。」
王岳在一旁解释道。
朱厚照听了不由几分雀跃,「太好了,这里正无好茶迎客,王师傅辛苦了。」
「陛下啊……」
王鏊突然间哀嚎一声,泪如雨下。
朱厚照被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有话起来说。」
王鏊跪在地上,抹着眼泪,哭道:「先帝大丧,小祥未久,虽大婚已毕,吉
礼告成,陛下更应勤于政事,如今这般耽于玩乐,虚耗精神,何以能成太平之治
,臣疏于教导,有何面目见先帝与地下……」
王守溪一番话情真意浓,涕泗俱下,奈何朱厚照早经历过谢阁老滔滔不绝的
口水攻势,这点唾沫星子对小皇帝而言不过毛毛雨,左耳听右耳冒罢了。
「王师傅所言甚是,朕知道了。」
朱厚照说着便要扶王鏊起来。
震泽先生此时动了真情,只是哭求劝谏,死活不肯站起来。
「喵——喵——」
「怎还有家畜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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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断情绪的王老大人极端不满,扭身呵斥,随即被吓得瘫坐于地。
一只猎豹伏在身后,毛茸茸的脑袋正冲着他摇头晃脑,张牙舞爪。
「喵——」,刚又叫了一声,猎豹便被脖颈上皮索牵动,带到了一边。
「王大人,对不住,对不住,那个谁,快把大猫牵开。」
丁寿将手中绳索交给身后侍从,又连忙把王鏊给扶了起来。
这段时间二爷玩的疯起,没想到大明皇帝狩猎是用豹子代替猎狗的,这玩法
不要太土豪哟,现在丁寿的一大乐趣,便是牵豹擎苍,千骑卷平冈,南海子猎场
的飞禽走兽,这阵子可是倒了大霉。
「你……你……有辱斯文。」
不知是气是怕,王大人指着丁寿的手指直哆嗦。
「王师傅所言都是忧国忧民之事,我当从而行之,且请宽心回府安歇吧。」
小皇帝道。
有心继续进谏几句,但看了看在旁边龇牙的猎豹,王大人心有余悸,由王岳
扶着快步离开。
「今天猎了些什么?」
朱厚照用袖子擦了擦脸,王老师适才话说得有点多,唾面自干怕是等不及了。
「三只野兔,两只狍子,还有一只黄羊。」
丁寿命人将猎物送进后厨。
朱厚照一个劲儿摇头,只是嫌少。
「陛下您担待点吧,微臣就这几个人去射猎。」
丁寿无奈,他又不是黄羊猎手皇太极和兔子终结者康熙大帝,要不是有着一
边那个时速百公里的外挂,这点东西还不一定捞得着呢。
朱厚照继续摇头,待看见桌上漆盒时,不由眼睛一亮,连声嚷道:「快快,
换水牌,本店新到茶品碧螺春,敬请众客官惠顾……」***********
*东厂,内堂。
白少川附在刘瑾耳边,窃窃私语。
刘瑾面无表情,待白少川肃立一旁,方才点了点头,道:「知道了,下去吧。」
白少川没有动,低声道:「可要属下提醒下丁兄?」
「不必。」
刘瑾轻轻吐出两个字。
白少川略微踌躇了一下,还是开言道:「督公行事一向步步为营,徐徐而进
,丁兄如此招摇,怕会引得内外瞩目,届时惹火上身,坏了督公大事……」
「小川……」
刘瑾声音转冷,「你今日的话太多了。」
「是,属下知罪,属下告退。」
白少川不再多言,退至堂下,扭身而去。
「你这般宠着那小子,不忧心手下心生怨恚?」
伴随着一阵咳嗽,高凤由后堂转出。
刘瑾眼神空洞地看着空旷厅堂,冰冷的脸上忽地绽出一丝暖意,「年轻人,
玩性大,且由得他吧,还能无忧无虑地玩上几年啊……」**********
**八月望日,奉天殿,大会朝班。
「臣钦天监五官监候杨源上奏,六月辛酉,雷震郊坛禁门、太庙嵴兽、奉天
殿鸱吻,八月初,大角及心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