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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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天下】(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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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回去就闭门谢客

    ,谁他娘的也不见了。

    「众卿可还有事奏?」因某些缘故,正德昨晚失眠了,精神头有些跟不上。

    五府六部的大臣们大眼瞪小眼,刘瑾爪牙明显已经准备好了,谁出头就咬

    谁,尊宠在勋臣中排的英国公都被怼回去了,谁还去触这个霉头。

    首辅刘健在人群里睃了一圈,部堂大员们个个眼神躲闪,老大人心中有气

    ,就知道关键时候指望不上这些自保的老滑头,向都察院的张敷华点了点头,

    张都堂心领神会,向身后的御史里使了个眼色,那帮愣头青想出名都想疯了,

    最适合当枪使。

    一个愣头青果然跳出,「臣陆昆有本:自古宦竖欲擅主权,必先蛊其心志。如秦之赵高等。陛下即位以来,宠信阉寺,颠复典刑。太监马永成、魏彬、

    罗祥、谷大用辈,共为蒙蔽,日事宴游,上干天和,灾祲数告,廷臣屡谏,未

    蒙省纳。若辈必谓宫中行乐、何关治乱,此正奸人蒙君故术。陛下广殿细旃,

    岂知小民穷檐蔀屋风雨不庇?锦衣玉食,岂知小民祁寒暑雨冻馁不堪!驰骋宴

    乐,岂知小民疾首蹙额赴诉无路!近来夏秋亢旱,江南米价翔贵,京城盗贼横

    行,岂可纵情恣欲,不一顾念?伏望侧身修行,摒弃贼永成辈以绝乱源,委任

    大臣,务学亲政以还至治。」

    陆昆是张敷华从南京带来的旧部,家里颇有资财,犯不上索贿贪赃,屁股

    干净胸中自有底气,奏本尽是煌煌之言,理直气壮。

    都没等刘瑾的人跳出来,正德一拍御案,喝道:「朕不知庶民之苦?朕来

    问你,一件青蓝布袄价值几何?」

    啊?这事书上没说呀,陆昆垂首道:「臣……不知。」

    「朕告诉你,其价四钱五分,朕再问你,一丈红绫价值几何?银丝纱一丈

    价值几何?细色稻米一石价值几何?猪肉一斤价钱几何?三口之家月用几何?」

    一串问题,陆昆脑袋都要垂到地上了,只是不停地说着「臣……不知。」

    朱厚照身子向后,懒散地靠在御座上,「陆昆,你值几何啊?」

    「臣不知。」已经完全晕菜的陆昆答道。

    「那就等知道了再来做官。」朱厚照没好气地说道。

    陆昆闻言瘫倒在地上,十年寒窗,金榜题名,仕途就这么完了。

    「陛下,所谓术业有专,御史掌监察之责,只需品行端正,直言敢谏,便

    可任职救民,何必强闻稼穑,通晓市井之事。」刘健突然开言。

    刚才那人一口一个「岂知」多痛快,就差把我比晋惠帝了,反过来到他儿

    这就何必强求,还真是官字两张嘴,朱厚照都被气乐了。

    不等他开言反驳,侍立在身侧的刘瑾就冷笑道:「适才陆大人直斥圣上,

    句句诛心,自己却半点不晓民间疾苦,不解民生何谈救民倒悬。」刚才陆昆弹

    劾虽没捎上自己,可若是把这些人都贬谪了,刘瑾单枪匹马的跟谁玩去。

    刘健捋髯,斜睨刘瑾道:「御史风闻言事,其职责所在,倒是太祖明训:

    内臣不得干预政事,预者——斩。」

    一个「斩」字说得斩钉截铁,二人四目间火花四溅,互不退让。

    「刘瑾,朝堂上几时轮到你说话。」朱厚照打起圆场,训斥完刘瑾又对刘

    健道:「刘老爱卿,虽有太祖铁牌训令,但自太祖太宗起,此令已名存实亡,

    不要在拘泥旧制。」

    刘健躬身道:「陛下,先帝大丧未久,近者传闻有群小引诱圣上深夜之际

    ,广为游乐,若万一果有此事,于谅阴之礼不合,伏望陛下敬天勤民,节财省

    役,进贤去佞,赏功罚罪,以使民心可慰。」

    朱厚照听到「夜游」之事,脸上已经很不自然,等刘健说完,立刻道:「

    刘卿所言,忧国忧民,朕当从而行之。今日无事,便退了吧。」

    「陛下且慢,昨夜厂卫扰乱京师,京畿动荡,更有锦衣卫与顺天府和兵马

    司人马私相械斗,全失体统,请皇上严查其咎。」御史张禴突然出班奏道。

    提起兵马司,小皇上的脚腕就一阵剧痛,冷哼一声对刘瑾道:「老刘,这

    事你来说吧。」

    「奴婢遵旨。」刘瑾躬身向朱厚照行了一礼,又直起身子朗声道:「昨夜

    皇上就此事已咎责锦衣卫指挥佥事丁寿三十廷杖,诸位大人对此可还满意?」

    朝臣自是知晓廷杖的厉害,没想到皇上下了重手,互相交头接耳,刘健虽

    然纳闷未经安排突然蹦出来的一位,还是恭敬回道:「陛下圣明,臣等无异议。」

    刘瑾微微冷笑,眼神示意。

    张禴继续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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