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还想死吗?”苏杭在21楼的餐厅间一边在做好的自助餐旁边夹菜,一边问我。他穿着好看挺括的西装,裤管没有一丝褶皱,白衬衣打开的第二个扣子微微露着白皙的皮肤。
“老师,奴不想了。”这是一句假话。
苏杭头也不抬的说:假话而已,骗别人可以,骗我,演技太差。说罢笑了笑。
我不敢答,如果我说错话,他会不会把我送到地下室去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日子。
“放心吧,你说什么我都没法儿再把你交给别人。我为了你,签了对赌协议,要么把你调教好,我体体面面离开,要么我一辈子给云顶卖命卖到死。” 苏杭自我暴露的毫无顾忌。其他调教师对自己的生活只字不提,他们怕和奴隶们产生心理上的链接感,所以他们尽可能的让自己隐身。
苏杭给自己的餐盘填了菜,对站在那里不知道饿了多少天的我说:“去那边打一份醪糟汤吧,你已经四天没进食了,吃东西肠胃会更加应激。”
我又愣了,这是我进入云顶以来,第一次吃人吃的餐食。哪怕我和前调教师暗生情愫的时候,他也无法为我网开一面。他的等级太低了,低到一犯错误就会被云顶决定生死。但他还是没忍住爱我。他忍不住。
“你还记得你前调教师的名字吗?”苏杭接过我手里的醪糟汤碗,轻轻蹲下来为我放在地上。
我顺从的跪在地上喝汤,他用手摸了摸我的头发以示满意。我真的已经很知足了,十年来进入云顶,我几乎没有吃过有味道的餐食,奴隶们被训练吃无色无味的流食和各种维生素药片,因为牙齿意味着攻击,云顶的董事们希望奴隶们在任何场景下不要使用牙齿。我十二岁那年,一同训练的小姐妹因为总是在口舌训练里咬住调教师的阳具而被不打麻药的拔掉一颗虎牙,那是一个本来很可爱的女孩子,从那以后,Jing神状况一天不如一天,死在了云顶的奴隶体能训练的一个晚上。而我,即使眼睁睁的看着她的死亡,依旧不敢脚下的高抬腿运动,如果我停下,等着我的就是无数天的忍饥挨饿和惩戒羞辱。因为是体能训练,我无法分清那天我的脸上是汗水还是泪水。
十二岁以后,我不敢跟云顶里任何的其他奴隶女孩交朋友了。我宁可一个人,也不想看着我的姐妹们死去。
我走神了。
苏杭用皮鞋的鞋尖一把顶在我的额头上,皮鞋的橡胶味钻进我的鼻息。
“问你话呢!”他有那么一点点的愠怒。
我不敢动,抵着皮鞋小声的回:“奴记得,他叫严寒。”
这个名字,在我说出来的那一刻,心里还是会一颤。
跟他训练的那几年,我习惯叫他严老师。
苏杭的脚下用了用力,用半个鞋面踩住了我的额头,对我说:“可以,从今往后,这是你最后一次记住他的名字。”
“从今往后,你要记住的是我。”他一字一顿的说着,说罢一脚踢翻了我的汤碗。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脸上留下了两行清泪。
我想死。我真的想死。严寒知道我被这样对待,他会不会也希望我快点死掉了下去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