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个还有攻击力的刺客见势不妙,连忙吹响手哨向远处待命的同伴求援,宁王见势不妙,看向太子,太子捂着手臂似乎忍住剧痛,将要站立不稳,宁王上前扶住太子,削断了射中太子的那支羽箭的箭尾,一手钳住太子腋下,飞驰几步跨上骏马,将太子安顿在自己身前,然后反手一挥,将长剑直直一掷刺向求援的最后一人,再猛然发力一扯缰绳,骏马一个嘶鸣,前蹄跃起,差点将两人甩出马背,宁王紧抓缰绳,用自己身躯紧贴太子后背,将太子连压带挤,让他不离马背,骏马没甩下两人,立刻撒蹄疾奔,两人因为惯性,又紧紧的贴合在一起,太子只听见劲风呼啸,全部的景致掠影般超身后飞速飘走,他不由得感慨,“皇叔,你这匹赶车的马真是暴躁。”
太子和宁王这才看清了此刻情形,刺客一共有六人,全是蒙面黑衣手持长剑,明显有备而来,太子和宁王的几个随从已经倒地生死不明,刚才被宁王一脚解决了一个,此刻剩余五人将他们两团团围住,只有一瞬,确认是宁王本人无疑后,五人从四周扑杀袭来。
太子没忍住疼痛倒吸几口气,宁王神色大骇,这帮人狗胆包天,行刺自己不算居然连太子性命也不顾,太子杏黄龙纹外袍,金龙发冠,谁人看不出他身份,连太子在场都毫无顾忌痛下杀手,看来能办此事的人总不过那几个。
太子本想与宁王推心置腹深谈,把锦衣卫和禁军都赶走了,身边只有几个随从,宁王今日是参加典礼,并无安排亲兵和护卫防身,朱钦和单周都被他派走,故而现在根本没有得力人手抵御刺客,宁王处于极度危机中应变极快,他用手背一抹嘴唇,一脚踢飞了车厢前门,门槛正砸在一名刺客头上,刺客闷哼一声倒地不起。
太子“……”共骑一乘原来是惊心动魄,以命来换。正在腹诽时,烈马不服宁王驱策,从驰道偏离跑入了丛林,太子直觉无数荆棘迎面袭来,就要被刺成串。
不定也毫不在意,他就着这个亲密无间的姿势,抬起下颚一口吻了上宁王的嘴唇。
太子已看明白,来人是取宁王性命,现在黄昏已过,天色昏暗,大队人马走远,此地又是郊外,人迹稀少,是个下手的好时机,而且来人身手极高,剑剑封喉,若不是宁王武艺精湛,恐怕早已被他们得手,他看明了宁王有意维护着自己,但刀光剑影生死攸关,太子决意必定要护宁王安全。一击未中,错失良机的刺客被逼出了长剑攻击范围,连忙取来背后长弓羽箭,三箭齐发,朝宁王射出,宁王看到太子也将受波及,连忙一把拉过他的手臂让他紧贴自己,一箭擦着太子脸颊而过,差点射中面门,另一箭被宁王直接长剑一挑,箭偏离刺中了另一名黑衣人大腿,最后一箭朝着宁王胸口袭来,速度太快已无法躲避,电光火石间,太子抱住宁王腰身,强令其转身,这一发力道极大,宁王被太子抱个满怀,转了半周,那一箭射中了太子的右上臂。
宁王如遭雷池,他猛的直起上身逃避,随即意识到自己所处极为凶险,连忙再次应战,仓促之间右手急速握住了一根射向自己胸口的夺命之箭,然后狠狠的砸出车厢外。
宁王见太子已经站起,眼看将要受波及,连忙将他护在身后,他赤手空拳主动上前迎战正面敌人,一个灵活如鬼魅般转身,将来人的手腕捏住,然后听见骨骼碎裂声音和一声惨叫,来人手上的长剑已被宁王夺下,宁王剑锋一转,长剑划过那人的脖子,刺客顿时毙命。虽然这所有动作行云流水,发生的极快,但是刺客武艺高强,其余几人已经近在身前,宁王手腕用力,挽过几个剑花,身体转了两周,将一人胸口刺破,其他三人不得不退开几步,勉强躲避宁王的凌厉攻势。
骏马在丛林中肆意奔跑了许久,许是明白了背上那人骑术了得,认作为新主人,才渐渐放慢了速度,宁王用尽全力拨转缰绳,终于可以控制此马方向,他看了一眼太子右臂的伤,又环顾了四周,刺客早已不见,但他们迷路了。
太子的血自手臂上的伤口涌出,将衣袖染红大片,宁王皱眉看了一眼这个伤情,趁着刺客一击已毕,另一招式未起,他从太子手上挣脱出,几个掠步后一剑砍下了方才射箭刺客的头颅。
“殿下千万小心!”宁王喘息道,他一把按住了太子的肩膀,强迫他低头俯身在马背上,才避开一根横枝树叉割喉威胁,骏马速度不减,深入丛林,宁王左闪右避,还要掩护好太子,执缰的非常艰难,太子已经眼花缭乱,分不清所处何地,本能的按照宁王的吩咐调整姿势才能避免坠马被飞蹄踩扁。
宁王胸前护着太子,双手死死握紧缰绳,勉强维持着方向“这马性子极烈,只听车夫的,我从来没有驯服过……”
天已黑透,丛林之中幽暗森然,经历了刺客追杀和烈马狂奔后,两人急需整备休息,况且太子身上还有伤,宁王见现在到了林中一处空地,还有潺潺溪水流过,他勒住缰绳下马,然后将太子也扶下马背,太子握着宁王的手跳下时,才注意到宁王双手手心全是被马鞭勒出的血痕。
杀手下手狠绝,功夫上乘,各自上演过刺杀戏目的两人,此时疑惑重重,来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