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占了威远城就没有再前进,反而送使臣入京求娶寻芳公主,皇帝同意了。我违反军令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希望皇上能收回成命。
“臣妾还以为皇上不会同意呢。”
“好!”寻芳点头,喜上眉梢地看向我,我被她瞅得有点不好意思,一头栽进了母亲的怀中,母亲用手摸了摸我的脊背,没有说什么。
刚及笄的尊贵少女已经煲的一手好汤,只是因为我的胃不好。
军中生活条件艰苦,我从最底层的士兵做起,恰逢胡人南侵,便用军功一点点往上升,唯一的破例大概就是每两个月宫里会送来寻芳和闻人琰的书信给我。
我这才知道,那个在我面前乱嚼舌根的宫女已经被杖毙了。
“既然这孩子有这个心,皇上就允了吧。”母亲在皇帝身边柔声地说,我抬头看她,她也正看着我,目光幽微。
“可……我觉得身为将军夫人还是要了解一些的。”
闻人琰搂着我的腰撒娇,“哥哥,你不要走好不好。我要你永远陪着琰儿。”我看着弟弟年纪小小就俊逸的眉眼,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哥哥去参军,才能保护你啊。”我这弟弟自小喜欢缠着我,我被他缠得心软,怎能不喜欢他。
一想到母亲求皇帝,皇帝把母亲压在身下调笑亲吻,一边看向我,他似乎在透过我看向我父亲,仿佛在说,看吧,你的女人现在在我身下。我的胃就一阵阵地抽痛,有点恶心。
他满月那天,当着文武大臣的面,我上前敬酒,说了好些恭敬的话,然后提出我要学武。
一入宫门就被母亲叫去了,我风尘仆仆地站在母亲面前,母亲道:“我
那年早春,胡人又有大规模南侵的迹象,当时的主帅性格刚愎自负不听从底层军官的建议,一意孤行致使战机贻误,成河边关没能守住,边关威远城被攻破,一时间烽火台狼烟滚滚边关告急。
看着我脸红地点了点头,她又道:“还有一件事,不许碰别的女人!”
我要去从军了,皇帝亲自设宴为我送行,告诫了我些话,便离开了,把时间留给母亲、寻芳和闻人琰。我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有些失神,这些年他对我越来越好,闻人琰有的我一样不缺,甚至遇到一些事情上还会亲自教导我如何处事,似乎是想做一个合格的继父。可是我不能忘记复仇,否则就是背叛了我那早已在我记忆中模糊不清的父亲。
母亲又叮嘱了我些事情,便带着琰儿离开了,将大殿留给我和寻芳。
有一次寻芳说:“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是个公主,又不是将军。”
皇帝笑意不达眼底,问我为什么。
我七岁那年,母亲和皇帝申请让我去了书房读书,寻芳也在那里。
我跪在地上,用满怀关爱的目光看向还在襁褓的闻人琰,道:“我要习武日后做将军保护弟弟。”说完,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寻芳看见我的目光,冲我挤了挤眼,我回了一个笑。
她听见了,含羞带怯冲我一笑,灿若春花,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我话音刚落,寻芳就像一只炸了毛的鸡,红着脸道:“谁说本公主要嫁给你了!”
母亲又拉了寻芳的手放到我手上,对寻芳说:“殿下,薛厉这孩子别扭的很,你以后多带他玩玩。”
寻芳看我面色不好,就让先生停了课,我不愿意请御医。先生人很温柔,招呼我过去,给我按压穴位,让我们二人坐在他身边,听他讲故事。
“梓潼所说,朕何时不允过?”他唤母亲梓潼,那是称呼自己的妻子的称呼,我抬头看,皇后在皇帝的另一侧,正低着头温柔地给寻芳夹菜,似乎什么也没听见。
十岁那年,母亲生下了皇长子,作为所爱之人之子,更是自己的独子,我的弟弟闻人琰刚一出生就被立为了太子。
“知道了!薛厉这辈子只敢有寻芳公主一个女人!”
寻芳上前来,我以为她要说什么话,却被她突然吻了一下,我浑身僵硬地看着刚刚及笄的女孩眼中含情道:“我就嘱咐你一件事,好好活着,我等你回来请婚。”
对我说过。
“我又没说自己是将军!”看着寻芳恼怒的样子,我大笑。
她把我拉回了关雎宫,我失踪了好一会儿,母亲似乎没有生气也没有着急,只是让我上前,摸了摸我的头,道:“你是主子,若是有奴婢惹你生气,杖毙就是,跟自己过不去干什么?”
我被她看得有些心虚,低下了头,其实我对自己的弟弟感情复杂,暂时也没有为了他牺牲性命的打算,我只是想在我有生之年大权在握,早晚有一天推翻这个狗皇帝。
日子就这么过着,转眼我到了十七岁,那年寻芳十五岁。
习武后,我的生活变得更加忙碌,上午要去跟着教习师父练武,下午去书房上课,晚上学习兵法,偶尔会和寻芳说上一二。
和寻芳在书房的日子是我最开心的时光。
许久,皇帝微微叹了一口气,“朕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