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她此时也无处可去,倒不如借祁晋之手摆脱追杀之人,顺便还能在天息派捞点东西。
这阵法看似一个巨大的八卦阵,八个方向蕴藏着千万杀机,可攻可守,却又不同于一般八卦阵有清晰的生死惊开门。
若是孤身一人,要么只能防要么只能攻,如此一来,无论如何也无法毫发无损地抵达阵法中心。
“二者因截取外力用功法融入自身,虽可短时间内大幅提升功力,可若不能定时补给,功力便会反噬从而流失。且……修习此法之人,多活不过五年。”
凤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拍开他的折扇,站起身,理直气壮道:“这样吧,你若是帮我查清这令牌的由来,这账嘛便一笔勾销。”
“你确定不要同我共度良宵?”男人摇着折扇,笑眯眯地盯着她。
瞧见她面上无畏的神情,祁晋莫名烦躁起来,松了手,转身道:“《诡道》中关于采阳术的记载缺失了一页,那一页恰巧记录了采阳术与采阴术的不足。
那藏书阁,可不止这点宝贝。
祁晋似乎并不意外,握住她的手,指了指圆心外圆环上的缺口,道:“从此处突破圆心,能有七分胜算。”
凤泠看着这图,隐隐觉着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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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抹红色身影远去,祁晋收起笑容,垂眸看着桌上的阵发图,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相传善于炼药的天时老人曾在临终前,将多年修得的炼药术记录成册,委托给了天息派掌门代为保管。若得此书,修得此术,便可炼制出世间奇药,到时候说不定能补了这采阳术带来的亏空。
“我知道了,你把我带回来,就是想让我陪你一同破阵?”凤泠坐起身,刻意作出一副吃惊的模样。
想必,这便是祁晋叫上她的原因了。
身下冷硬的触感,不由将她带回了在魔教那些日子,在魔教这么些年,所有的床榻都是石板床,唯独教主的床榻要好上些许,是上等的白玉床。
其实,早在马车里听闻他要带自己回天息派时,凤泠便多多少少猜到了他的意图。
想着,却见那奇葩翻出了一张图稿,在书桌上平摊开,道:“这便是藏书阁外的阵法图。”
“怎么,睡不习惯?”祁晋瞥她一眼,走至书柜前,不知在翻找什么。
凤泠冷哼一声,傲娇地仰着头,转身越过他,径直朝他屋内走去。
突然意识到自己价值所在的凤泠,双手撑着下巴,饶有趣味地盯着他:“祁公子,要想让我陪你入阵,总得给点报酬吧?”
她狐疑地将眼前这幅图,与记忆中那幅图对比着看,终于指着中间的圆心,犹豫道:“从这里试试呢?”
凤泠不屑一顾,“我道是什么呢。人生天地间,不过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五年十年二十年于我没有任何差别。当初既选了这条路,我便不曾后悔。你若是想同白一珂一样教训我一顿,大可不必,我这就下山。”
“自然是听掌门提起过。”祁晋眼不眨心不跳地打着谎,脑海中却清晰闪过自己伸手撕下泛黄书页的画面。
想着,凤泠便起身上前同他一起钻研起来。
这家伙,怕不是被蛊毒疼晕了头,竟爱睡这样的硬床,真是奇葩。
走到半途,倏然停下了脚步,“不对,你怎么知道《诡道》缺失了一页?”
祁晋盯着她的红唇,拿折扇抬起她的下颚,嘴角上扬,道:“事成之后,赏你与本公子,共度良宵一夜如何?”
祁晋抬手扔了折扇将门关上,好笑道:“我不过好心提醒罢了,小阿泠如此动怒作甚?”
能有什么后果,不就是稍不留神走火入魔吗?
深夜,刚过子时,二人换了夜行衣,便来到了藏书阁外。
说着,转身便要走。
露骨的眼神让凤泠打了个寒噤,她甩甩头,摆着手出了门,“您自个儿度吧。我去找找有没有什么吃的。”
凤泠心虚似的抽回手,干脆破罐子破摔,道:“我就是修习魔道了,你能奈我何?”
这玩意儿,看着怎么有点像沈暮书房里挂着的那副图呢?
然一摸就摸出来了。
凤泠这才反应过来,那圆心必然是所有阵法的交叉点,最为薄弱,却也最难突破。
意思就是说,她这是相当于患上性瘾了?而且还活不长了?
七分?
凤泠不再追究,推开门,径直大喇喇地往榻上一躺:“你这床也忒硬了些。”
男人却倏然逼近,捏起她的下颚,眼神冰冷,“你可知道如此修行采阳术有什么后果?”
偌大的塔楼外,摆着八个石墩,形似猛虎
魔道之术与正派武功不大相同,走势诡异,能攻能破,这样的死阵若是有她助力,不说十分,也有八分把握。
倒也解释得通。
她都死过一回了,这世间又没有什么值得贪恋的东西,眼下不过是想尽早提升功力找十七报仇雪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