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意姑姑信佛,清晨和傍晚的时刻,都会在房间里头供着的佛龛前,焚香祷告,手中转动着佛珠,一天不落地进行供奉。
秋雨棠温顺地应道:“是,姑姑。”
“当真,那这兰馨宫在哪?雨笙这就打听打听去。”
“虽说是微不足道,但这份心意却是难能可贵,姑娘你蕙质兰心,想必日后在这宫中定有一番作为。”
“那就乖乖地等着。”
在这宫中数年,祥意姑姑阅人无数,她早就料到秋雨棠定是有求于她的,不然也不会如此费心,不管是否真情实意,秋雨棠肯为此花了心思,也算是尽了一番心意。
祥意姑姑翻看秋雨棠抄写的经文,字迹清秀,不难看出,费了一番心思,祥意姑姑掖了掖披在身上的衣物,道了一声:“有劳姑娘费心了。”
秋雨笙皱着眉头:“诶……这事情怎么越来越麻烦了?我怕不会真的要在这宫里头成了一个老姑娘,到时候要是出去了,阿姐也老了,就没力气罚我了吧。”
身体觉得有些乏力,也使不上什么劲,祥意姑姑轻声应道:“记得早去早回。”
别看荷雁姑姑体态丰腴,做事却极为的灵活,荷雁姑姑的个子不高,她拿着一个板凳垫脚,有序地翻找着架子上的登记簿,边找边问:“高公公近来可好?”
退身而出,秋雨棠抹去了脸上的泪水,又恢复以往冷漠的模样,眼睛里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哀伤,相反冷静得出奇,她拿着祥意姑姑的腰牌,顺利地走出了冬庭。
秋雨棠故作伤感,言语之间也夹杂着担忧:“现今,雨棠也顾不上什么礼义廉耻了,悉数都说与姑姑听,雨棠在家中有个相好的哥哥,因父亲嫌他出身清寒,只是个穷酸的乡下大夫,我那位情哥哥便立誓要考入太医署,等到扬眉吐气那日便来娶我,可怜雨棠我坐等右等还是不见他的回复,怕他出事,这才入宫想打听打听他的消息,雨棠不为别的,只想见见那人便好。”
离冬庭最近的庭院是春庭,秋雨棠借着高义的名义直接找了春庭的管事荷雁姑姑。
一得到祥意姑姑的特许,秋雨棠立刻跪在地上表示自己的感激:“谢谢姑姑,谢谢姑姑。”
“借姑姑吉言”,秋雨棠不卑不亢地应着,随后便立即跪在了祥意姑姑的面前,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请求道:“姑姑有着一副菩萨心肠,那雨棠也便不瞒姑姑你了,其实,雨棠这次来找姑姑是有求于姑姑的。”
秋雨笙吓得护住了自己的脖子:“雨笙才不要掉脑袋呢!”
说完,秋雨棠便掩面哭泣。
张大勺还是不了解秋雨笙,秋雨笙是害怕掉脑袋,但最不会的就是乖乖的听话,张大勺不会告诉秋雨笙兰馨宫在哪里,但是她可以从夏庭的小宫女的嘴巴里头知道这兰馨宫的具体位置。
自愿的,多是被逼无奈,除非能像高公公那般德高望重,否则大多都会选择隐姓瞒名,为免族人蒙羞。”
秋雨棠应声站了起来,没有开口,细心观察着,祥意姑姑又开了口:“行了,说说吧。”
荷雁姑姑为人热心,就是有些啰嗦,光是进来到现在,她就说了不少的话。
荷雁姑姑挪下了身体,将簿子递给了秋雨棠,秋雨棠立马开始翻看登记簿,荷雁姑姑不免好奇道:“高公公为何要查看这些女子的出生,原先可没这么说过呀?”
“哈哈哈”,张大勺哈哈大笑,双下巴都笑颤了,道:“放心吧,有你的大勺师傅在,我一定帮你在这次比赛结束之前找到那个狗东西的,今早我倒是听人提起过,兰馨宫最近也安排了不少宫人过去。”
秋雨棠谦恭道:“姑姑为了我们尽心尽力,比起姑姑所做之事,雨棠这些只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祥意姑姑轻咳几声:“咳咳,如果只是为了这般,那你去趟也无妨,顺便回来的时候替我捉副治湿热的汤药回来。”
表面上,秋雨棠明着都跟冬庭的女子一起作息,实则,她常常在盘算着,她留心着祥意姑姑的一举一动。
秋雨棠答道:“一切安好。”
“怎会如此严重?”
“别别别”,张大勺慌忙摆手拦下秋雨笙,“这皇宫里什么地方都好说,唯独这兰馨宫,我看我到时候还是托人帮你问问吧,你先别着急做些什么,省得引火上身。”
秋雨棠面不改色的应道:“高公公自小便入了宫,现今怀念家乡,想知道是否有从自己家乡过来参赛的女子,听她们说说家乡之事以解思乡之苦。”
“哦哦,那真是太好了,让让我看看,入宫女子的登记簿……找到了。”
佛龛前供着的是祥意姑姑亲手抄写的佛经,近日,祥意姑姑身体有些不适,秋雨棠便利用这个机会,投其所好,不眠不休的为祥意姑姑抄写了两天两夜的《地藏经》。
祥意姑姑摆了摆手:“你先起来吧。”
“怎么不会,这兰馨宫住着的主子可是静山公主啊,那个刁蛮公主,你还是少接触为好,不然指不定你这小脑袋真的会搬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