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跟在你身后,像影子追着光梦游。”
上课的时候沈千月一直不专心,脑子里像是有个痴情的复读机,一直深情反复地唱着这句歌词。她努力地要回过神来,要把注意力集中在黑板上的物理题上,却总是一不留神就开始望着讲台上的人发起呆来。男人正在讲着物理题,他的嘴唇意外的小,唇色绯红,一张一合,因为发声方式的原因偶尔可以让人瞧见藏在里面的舌尖。突然,粉嫩shi润的舌头彻底的缩了回去,台上的男人端庄地笑了笑,露出一点洁白的牙齿。
一直在讲台一侧的老师鼓起掌来,“月考这道题目非常地难,全校没几个同学做对的,但咱们的夏初阳同学不光做得完全正确而且还理解地非常透彻。大家都听懂了吗,没懂的话赶紧提问。”
沈千月终于从迷醉中回过神来,这才羞愧地发现自己刚才那么长时间根本什么没听见,黑板上的解题过程虽然不多,可她却根本看不懂。完全不敢让人再讲一遍,沈千月只好迅速地把答案抄在卷子上,打算之后慢慢琢磨。
不一会儿,下课铃声就响了起来,下节课是体育课。
大概因为他们还没到高三的缘故,体育老师侥幸地逃过被生病的命运,让大家跟着学了几个热身的动作并且跑了两圈就放大家自由活动了,沈千月散了会儿步就打算回到教室。
她蒙头上着楼梯,脑子里是那道看不懂的物理大题还有甩了好久也没能甩出脑海的红唇,正头疼懊恼着,忽地听见头顶上有人叫她。
沈千月一抬头,她脑子里晃晃悠悠的嘴唇忽而变得真实又清晰,粉色的唇齿又开始开合:“你好像还没交作业,我打算体育课直接交到老师那里去来着。”
他站在二楼楼梯拐角处,明明只穿着一身普通的蓝白色校服,却莫名散发着清贵的气质,修长白皙的无名指和中指搭在紫红色扶梯上,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敲打着。楼外的太阳忽然移了位置,暖黄色的灯光穿过背后的窗户,晕在夏初阳周围,连带着他也带上了阳光的气味。
沈千月不觉又呆了呆,其实只隔着十几个台阶的高度,她却觉得他好像是站在云头俯视着她,而她则被粘腻的沼泽困住,不光卑微肮脏,而且动弹不得。
——
晚上近十点,沈千月才回到家,她苟着身子,动作极轻极迅速地开门关门,眼睛只盯着脚下方寸之地,飞速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并且关上了门。
这个月来,她一直都是这样,她发现这个男人好像晚上就会走,所以她每天放学后都会在学校再呆一会儿,尽量晚点回来,快点回房,这样就能避免撞见他们,毕竟那个男人好像喜欢到处发情。除了第一次,她后来还在楼梯间撞见过。
沈千月洗漱过后又做了会儿作业,思考了一下那道物理题,直到可以完全逻辑分明地换个数据重新做对才满足地上床去了。
大约是白天思绪过多的缘故,沈千月睡得不是很安稳,她一会儿梦到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孩在雨中伤心地唱着追光者,一会儿梦见自己在Cao场的草地上贪婪地吻着夏初阳的嘴唇和手指。
她明白自己在梦里,却怎么努力地也醒不过来,恍恍惚惚间感觉自己有光打进眼里,她似乎忘记关灯了,紧接着又有一双温柔的手有节奏地拍打着她,像是抚慰婴儿一般甚至哼起了令人放松的调子。沈千月本来想睁眼看看,身体却在这样的节奏中逐渐放松,梦境渐渐将意识彻底吞没。
沈千月的房间有个老式的摆钟,每天六点都会浑厚地响上六声,而后沈千月便会起床。可这次沈千月依然是半梦半醒,只微微睁开了眼睛。
这个时间外面还未亮透,至少光芒不足以透过窗帘,只有房间正中的大灯打开了小灯模式,像是之前她家用的小灯泡,灯光有点暗有点黄。
正是在这样的灯光下,沈千月看见一根同夏初阳一样骨节分明、有些苍白的手指,它微微弯曲了下,便有一个rou色的棒状体弹了出来,紧接着,那手指又向对面伸去,便有微微的悉悉索索的拉链声传来。
那手指向前探着,动作时缓时急,时而浅浅插入,时而彻底消失,终于,早就邦硬的棒子忍不住动了动,它头顶半球帽子也向上扬了杨,便坚定地没入了前方-看不清的黑暗中。
不知过了多久,沈千月彻底清醒,簌地一下直起身子坐了起来,却发现房间里只有一个她一个人,房门锁的紧紧的,只是床对面挂着的钟表显示已经到了六点三十分。沈千月吓得匆忙起床,半梦半醒间的记忆消失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