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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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 裁诗旧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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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救你的孩子!”

    *

    卿旧尹找了大夫给武玥瞧病,开了几服药供裁诗喂她喝下就不再有了踪影。

    她们二人的屋子就在卿府柴房侧,小小的,暗暗的,没什么光彩,与以往的宫中的玉仪殿是云泥之别,没有那些华丽的装饰,没有守候在一侧的侍女,也不再是衣来伸手的日子。

    唯一稍有慰藉的是这小小的一隅窗,可以窥见外面的天色。

    武玥自从来了这一遭,就再难开口说过话。

    她不是活的,她是死的,她在半活不死中束手就擒。

    裁诗在她的静默中陪着她静默,看着她看去的地方,那扇小小的窗外可以看见枯井和天,一连几个月都是陈旧的景色。江南的季节好像一年四季都是依旧,除了秋天的落叶,其余的都不会更换。

    裁诗在卿府的日子也分外的不好过,梅节英叫了卿府的侍女们孤立着她,消减她的吃食。

    武玥住在小竹床上,她就铺了个席子睡在地上。每日早上总是被柴房里的烟熏醒的,也许是故意的,又有谁会寅时晨醒生火呢。

    裁诗受着气,可也不能和武玥抱怨,她怕公主更想不开。

    公主逃婚,外面早就闹翻了天,武宣帝下旨去寻,是怎么也寻不到的,羌国更是以战事来表达不满,屡次侵袭。

    她这一次的奔赴,是抛弃了公主的身份与名声,抛弃了国家,抛弃了一切来寻的卿旧尹,可这一切都太不值得了,她的眼神也暗淡无光。

    梅节英偶尔也来她面前耀武扬威一番,见了她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又没了兴致。

    但只有一个人是绝不来这里的,是她为之奔赴而来的人。

    武玥的肚子一天天变大,也一日日变得越发沉默寡言,她是一颗老去了的桃树,树根还留着,落了叶,花也早已枯萎了。

    以至于裁诗害怕到不得不经常地和她说些话,她怕公主再这么下去,当真就心神惧疲到万物皆空。

    “公主,我听他们说,卿旧尹在回了碧溪第二月就寻了梅家小姐成婚,而后功名到,得了个县令官。他不值得,公主。”

    “公主,你还记得送我们出逃的小将军吗?他今日在武京东街被皇上斩首示众了…”

    “公主,我今日听卿旧尹说,羌国派兵来袭,数次侵占我武宣国边境。”

    到后来,入了冬,裁诗也不大爱说话了。

    在武玥生产那日,她在外听到房内的惨叫声,那应当是武玥声嘶力竭地惨叫了,她听得出来那叫声里夹杂的痛苦、嘶嚎与愤怒,那是她时隔三月再次听到公主的声音。

    里边的接生婆使劲地创造着武玥的痛苦。

    那接生婆收了梅节英的钱,自然是拿钱就替人消灾,却没想到武玥还算命大,硬生生忍了下来。

    接生婆端着盆去换热水,裁诗冲了进去握住了武玥的手,又将那胎儿抱在怀中。

    武玥早已被折磨得面色煞白,双目无神地往窗外看着一成不变的景,“卿旧尹与我第一见,他说武京盛雪虽好,不及江南冬暖。我问他为何,他说江南冬时难下一场雪。”

    “他把我骗来了。”

    “裁诗,裁诗啊……我想看,想看武京的盛雪。”

    武玥近乎在祈求着:“如若上天怜悯,请赐我一场大雪……”

    裁诗也不禁潸然泪下,她何尝不想回武京,可一切都太晚啦,太晚啦。回去武京,只剩下斩首。

    “公主……”

    武玥摸了摸她怀里的胎儿,忽而又将双目轻轻瞌闭上了,她有着一双惹人动情的眼,却是现今芳华不再。

    她不论身心,都被消耗得一干二净,说下的话都只余了气声:“叫他怜雪吧。”

    裁诗也合上了眼,几颗晶莹在眼角滑落下来,默默无声就是最好的应允。

    孩子出世,卿旧尹也不愿前来,派来个仆从朝着裁诗喊:“裁诗,还不动作快点,呈给老爷看看。”

    武玥点了点头,不再作声。

    裁诗将胎儿抱到卿旧尹面前,卿旧尹却不抱,只说要为他取名。

    “公主已经为他取了名,叫怜雪。”

    卿旧尹勃然大怒,一把将茶瓯摔在了地上,发出瓷器碎裂的清脆的响:“怜雪?她当这是个女儿!我的儿子不由我取名,她还能越到我的头上!”

    裁诗见他大怒,不由得后退几步,将怀中胎儿又抱紧了些。她不愿再待在此处了,她要回去找公主。

    她抱着胎儿,才走到那柴房的廊道,远远的就瞧见了公主站在枯井侧,眼尾红的像是染了胭脂,一身单薄的白衫在寒风中飞舞,像绝望的哀嚎。

    “公主,公主——”

    裁诗大喊着跑过去,眼泪扑簌簌地下了。

    武玥的墨发随着风扬着,听见那大喊,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好不容易嘴角扬了笑,那笑是三月里的桃花,是一切的释然,所有都如释重负。

    裁诗已经忘了什么时候公主会笑了,但是当武玥一笑起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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