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时间，快要六点了。而不远处正蹲着一个人很熟悉的人。
陈柏屹闻言心里有点失落，但没表现出来，那句“为什么
闻言，胡明孝也知道不好多问，“行吧，你不想说我就不说了。”
窗外有车声响起，对屋似乎有户人家在聚会，吵闹得很，在这种烟火日子里，他不由得想，陈柏屹现在究竟在干嘛？
具都掀翻。方明宇躲在房里，听着外头两人一言一句，心里烦得要命。他不想继续待下去，直接把尚在充电的手机拔走，推开房门径直往家门口走。
方明宇心里一颤，不由得有些紧张。他攥紧拳头，不自然地瞪他了一眼，嘴上的话却装作轻松道：“你可真会挑话题。”
他离家之后就看见了陈柏屹给他发的消息，但现下心生烦躁，他根本没心思回复。而且在这一刻，他甚至对陈柏屹产生了嫉妒的心理。
方明宇没再吭声，只是沉默地回到房间，有些烦闷地关上房门。他将自己摔在床上，陷在柔软的棉被里，他闭上眼，想要遗忘现实里的不快却久久难以入睡。
大年初一，街头都挂满红彤彤的灯笼和精美的福字，就连树枝丫头都挂满了小饰品。天冷，又下起毛毛细雨，路上行人匆匆忙忙，唯有他们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对方。
他以为方明宇见着他应该是高兴的，最起码也应该是兴奋和惊喜的。却没料到，等了大半天，吹了这么久的冷风，方明宇看见他第一句话就是——“你为什么在这里？”
“……你们离婚吧。”
胡明孝在电话那头吵吵嚷嚷的，说是要约他出去见一面，方明宇被家里的纷争闹得心烦，没多想就答应了。换了身衣服又冲了个澡，算是整理好自己然后拎着电量不多的手机出了门。
方明宇没多言，只是回了句：“知道了。”
这句话让陈柏屹不由得愣住，他顿时有些无措，但更多的是由心里散发开来的难受。
对方还给他点了杯全冰的可乐，方明宇对此很是无语，指尖碰一下纸杯都被冷得发抖。他放在那儿等可乐暖和些，两人东扯西扯聊天南海北，一会儿说大学里的奇葩规定，一会儿又说别的人和事。
结果一进门，他又看见何扬躲在客厅里偷偷抹眼泪，而方凡此时早就不见了人影。
胡明孝知道当年他分手的事，但并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不好过问。只知道方明宇被甩之后为了追人连大学志愿都填得老远，仅仅是为了看一眼初恋情人。
他盯着何扬微弯的身体，听着那隐忍的啜泣声，叹了口气，“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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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明宇以为自己看错，不禁蹙眉，他定神看了一会儿，还真是他。
兜兜转转，胡明孝又开口问他：“那你都大学了吧……还放不下甩你的那个么？”
是陈柏屹。
心里的火气没地方发泄，方明宇直接关了手机不看，一个人裹着厚外套在街上游荡到一点多，最后又只能拖拖拉拉跑回家里休息。
方明宇没料到他突然问这个，愣怔了一下，“还行吧。”
年近二十的两人把见面的地点约在了商业街的麦当劳，胡明孝说最近没什么地方好去的，于是大冷天就买了个原味甜筒坐在窗边一边吃一边等。这人依旧是老样子，嘴角都沾上了奶白的雪糕。
翌日天气不算好，天空灰蒙蒙的，像是准备要下雨。方明宇昨晚几乎没睡着，听着窗外偶尔传来的车声与不知名处的水流声，心里的厌烦阵阵掀起又落下，最后只余他一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
“不过我还是那句话，真的有缘无分就算了吧。情深不寿你知道吧，你一个人在这儿苦苦相思有个屁用呢。”
方明宇说他也不知道冷，胡明孝哂笑道：“这你就不懂了。”
整宿没睡的结果就是头疼，他皱眉眯着眼打开手机，一看电量不多，还没来得及细看消息，就有个电话打了进来。
凭什么陈柏屹可以撇下所有烂摊子远走高飞，而他要天天对着他爸妈不停地争吵。
两人跳过这个话题聊到傍晚，胡明孝说要回家帮忙不然肯定会被揍一顿。方明宇倒没这个烦恼，因为他们家根本无需担心这种事。他一个人悠闲地在街上游荡，等走到家楼下时，天几乎黑了。
是像他一样这么糟糕吗？
聊到最后，胡明孝蓦地问他：“去桂城念大学怎么样？”
他最终还是说出了这番话，莫名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可何扬闻言并没有接受他的意见，倒是一如既往地推脱，背着他说：“明宇，这事你别管了。”
方明宇被吵得头痛，转头看着他，目光清冷，“我腾地儿给你们吵。”
方凡察觉到他大半夜还要出门，顿了顿，语气不太好地问他：“三更半夜的你又想去哪？”
陈柏屹其实等了方明宇好久，从昨晚开始就给他发消息。但对方似乎没空，一个字都没回他。陈柏屹有些担心，心里着急又不敢上楼，只好蹲在家楼下看看能不能撞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