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对她的这番话似乎来了兴致,江晚绵破天荒地收回了追逐的视线,直直看向了她。
“威胁我?”
“这套把戏,你是不是打算玩一辈子?”,冷笑了一声,江晚绵站直了身子,将手臂环起。华丽的大祭司服饰外加他高大的身形将他衬得高不可攀,无形间给阮含柔增加了不少的压迫感。
“当然要玩一辈子......”,阮含柔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表情却故作淡定,接着漾开一个勉强的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她踮起脚尖,附上他的耳畔,语气带着几分挑逗,但威胁的意味似乎更重些。
“玩到我们都一起进棺材的那天。”
“让我不好过,那大家都别想好过。”
话音刚落,她又收回脚,意味深长地瞪了江晚绵一眼,像一条诱人的毒蛇,又毒又妖冶。他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眼珠左右来回转动,期间也偶尔会回瞪她几眼,似是在警告她别乱来。
两人就这么站在集市的中心点,人来人往,却没人注意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突然,一只振翅的雄鹰在空中盘旋了几下,便快速收起了翅膀,直直滑翔到了阮含柔的肩上。
“江晚绵,隼羿可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哦,你就不怕它回去给父亲通风报信吗?”,阮含柔将手抚上雄鹰的翅膀,而它似乎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乖巧地将头伸到她的脸侧。
只见她的表情突然发狠,伸出两指对着那只雄鹰的其中一只眼一插,手指微微一勾,掏出了一个假眼珠来。
“全都录下来了。”
“要一起去父亲那看看吗?”
转了转手里看起来逼真的假眼,阮含柔一改之前的颓势,看起来像是要乘胜追击了。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玩一些重复的把戏,你就不怕别人早就摸透了你的套路,反击你吗?”,江晚绵并没有露出她想看到的表情,这令她有些许失望,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感。
阮含柔没想到,现在的他竟然越来越不惧怕自己。看着他满脸无所畏惧的样子,挫败的感觉就快要将她逐渐侵蚀。
一声清脆的鹰鸣声打断了两人的对峙,隼羿或许是感受到了主人的难过,忙对着对面的江晚绵狂啼不止,引得周围的游客频频回头驻足观望。
“当时没有把你抓去炖了,是我的失误。”,江晚绵瞥了它一眼,冷漠地勾了勾唇,仿佛这是他能给出的最生动的表情了。实际上,他也不过是懒得与一只鸟过多计较。
“哇,小姐,你的鹰好帅啊!叫声好酷!”
“诶,给我看看,我可以拍照留念吗?”
“我也要我也要,美女,请问我也可以跟你的鹰合照吗?我可以给钱的!”
一时间,原本都在观望的人群忽然涌了上来,将两人团团围起。可阮含柔本来就长得娇小,又被一只鹰桎梏住了许多动作,夹在人群中只能发着无名火。
“别离我这么近,别挤过来!”,忙于应付身边的游客,阮含柔的注意力只稍微转移了一会,待她再转过头看向江晚绵站的方位,却发觉那里早已没了他的踪影。
气愤地将脚往地上狠狠一跺,连带着肩膀上老老实实呆着的雄鹰都跟着震了震,它那只剩下一只的小眼咕噜转着,看起来有点不知所措。
阮含柔在人群中发泄般悄悄哼唧了一声,接着便颓丧地接受了现实,转过身与游客们拍照留念。
要不是出门前她的父亲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定要好好维持黑蝶族大小姐的身份,以及黑蝶岛第一美人的称号,她才懒得与这群人虚与委蛇。
无奈的是,她现在也只能使劲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同时在心底暗暗咒骂江晚绵几百遍。
狂热的风似乎不肯罢休,企图扇起一场更猛烈的风暴。
白薇凝实在是走不动道了,便开始扶着身旁的高墙大口喘着粗气。
足以能置人于死地的烈阳,疲乏又不得不紧绷的神经以及饥肠辘辘的身体,每一条单拎出来都足以让她崩溃。背靠着长满青苔的高墙坐下,白薇凝的脑海里竟然开始跑起了走马灯。如果没记错,曾经有人告诉过她,这是当一个人濒死前才会出现的幻象。
这个时候,她忽然想起还有冯叔在家里等着她,一贯心大的她也才发觉自己似乎忘了给他报个平安。
闭上眼,甚至还能被刺眼的阳光晒得眼皮发烫,她的皮肤也被晒得滚烫。
就要死在异乡了吗?她一直不断重复质问自己。
“薇凝?薇凝!”
本来已经昏睡过去的白薇凝突然被一个有力的双臂摇醒,她用去仅剩的一丝力气睁开眼,却意外地看到了母亲的脸。
“妈妈?......”,眼泪毫无征兆地无声流了出来,白薇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伸出手去触碰她的脸。
“什么妈妈?”
阮芝元皱了皱眉,将手附上她的额头,发现出奇的烫,而且她的全身都被太阳晒得通红,看起来像是一只快要被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