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该说是孟梦的运气不好还是江嘉让的运气不好,这一周年级里的流动红旗本来已经是五班的囊中之物了,就因为江嘉让未佩戴校章被扣了一分,一班便后来者居上了。
人称灭绝师太的老班被气得不轻,整个早读都Yin着脸,她破天荒地罚了一回江嘉让,在全班人面前让他写一份两千字的检讨,今天交上去。
作为始作俑者的孟梦拍拍胸口,松了一大口气,这要是她被记了过,老班绝对罚得更狠啊!
孟梦和江嘉让的座位隔得很远,一个在教室西北角,一个在东南角。她隔着重重人头看向他,江嘉让脸上没有露出什么愤愤不平的表情,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在孟梦的记忆里,中学时期的江嘉让向来是宠辱不惊,她好像不记得他放声大笑过,也没见过他生气,像一个没有情绪的假人。
对,孟梦当时不喜欢江嘉让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觉得他假。
这人总是一副世人皆浊他独清的姿态,看似没有情绪,实则瞧不起任何人。
一点也不可爱。
在如今的孟梦眼中,江嘉让就是一个故作高深的中二少年罢了。
看她怎么撕掉他脸上的那张假面具!
孟梦,你在看谁?一只手在孟梦眼前晃了晃,孟梦的同桌凑过来,一脸好奇,你怎么老是往后门那里看?
思绪被打断,孟梦扭过头:没什么,刚刚看到一个美女走过去而已。
一听有美女,皓辞坐不住了,左顾右盼道:美女?哪呢?我也想看,你知不知道是几班的?
皓辞算是孟梦的老同学了,两个人熟的很,他们高中三年都在一个班,而且考进了同一所的大学的同一个专业,孟梦的婚礼皓辞也到场了。
孟梦翻着书,随口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咯。
切!皓辞翻了一个大白眼,你还真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孟梦不甚在意道:反正马上就要调座位了,那就祝你这次能分到一个真正的美女同桌吧。
皓辞安静了一瞬,又凑过来,问:下个月文理分科,你有没有想好报哪一科?
嗯这个问题,孟梦刚穿回来,还没有想过。
上一个世界,她选了文科,背政史地背到崩溃,现在脑子里是一点不剩了,难道还要再来一次吗?
孟梦摇头:还没想好,再说吧。
第一节是数学课,孟梦听的云里雾里,老师讲的知识点对于孟梦来说不算全然陌生,但要重新拾起来还是需要花不少功夫的。
孟梦在心里庆幸她是在期中考试结束之后穿越过来的,不然她铁定考个倒数。
快下课时,老师在黑板上给同学们出了一道随堂检测的小题,孟梦从抽屉里翻出来一个本子当草稿纸,一枚校章被本子带出来刚好掉在了她的腿上。
原来是被她落在教室了,孟梦拿起它,打算下课后把校章还给江嘉让。
未料,江嘉让的座位还是个香饽饽,孟梦拿着校章走过去时,竟被人捷足先登了。
一个背影纤细的女生拿着本子,声音弱弱地问江嘉让:老师上课的时候讲得太快了,这里我没有听懂,你能教教我吗?
看见那张含羞带怯的侧脸,孟梦拳头硬了。
回忆瞬间将孟梦拽到了心脏破碎的那一天,苏清清在她面前哭得梨花带雨,对孟梦讲,她曾为江嘉让怀过一个孩子,但是为了不影响江嘉让,她独自一人打掉孩子,默默承受了这一切,远走他乡。
多么伟大,多么情真意切,如果故事的男主人公不是孟梦的老公,她都想为苏清清的勇敢鼓掌。
换做是孟梦,她不敢保证自己能为江嘉让做到这一步。
苏清清大概是在高二上学期转走的,孟梦不清楚苏清清和江嘉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这两个人很低调,孟梦曾听说过他们的八卦,不过都没放在心上。
既然江嘉让没有拒绝苏清清,那么他们的关系一定不一般了,起码处于郎有情妾有意的阶段。
江嘉让声音低低地讲着题,苏清清站在他的座位旁,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他们虽然没有肢体接触,但却时不时对视一眼,苏清清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下去。
孟梦静静地看了一会儿那两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勾勾搭搭的画面,心一恒,咬牙走上前去。
既然上天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不介意做点好事,拯救一回青春期的失足少男少女,把错误扼杀在摇篮里,把长歪的小树苗修正!
孟梦:摊牌了,我吃醋了!
亲妈:我也摊牌了,皓辞是男二。
江嘉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