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和煦的午後,雀兒三兩隻撲扇著翅膀停在院裡的大樹枝芽上,吱喳的鳥叫透不進厚重的窗兒,就連陽光也被黑藍色的窗簾隔絕在外,一縷陽光奮力躲開窗簾的遮擋從縫隙直射房內,如同一束忽明忽滅的閃亮金線,照亮了房內一隅還看得見懸浮在空氣中的塵粒。
「祁澤你畫得很好,讓老師看看。」40歲出頭的張老師保養得宜,梳著油頭戴著金絲眼鏡,身材雖然偏瘦卻筆直端正,完全看不出年紀在他身上留下痕跡。他伸出手迎向祁澤,祁澤將他的畫遞給他,老師卻連人帶畫拉著手腕將他扯進懷裡。
「坐老師腿上看,讓我們看看祁澤多有天份。」張老師將祁澤小小的身軀按坐在大腿上,兩手拿著他的畫把他圈在懷中。
「嗯畫得很好耶,祁澤你告訴我,你畫得是誰呢?』
祁澤的畫裡畫著爸爸媽媽,懵懂的他還不太清楚為什麼父母陪伴他的時間那麼少,除了平日打掃做飯的阿姨和司機,接觸最多的人就是張老師。
祁澤稚嫩嗓音道「我畫爸爸和媽媽。」
「那老師呢?你怎麼沒有畫老師?」張老師鬆開拿畫的右手,一邊問一邊用食指撫觸祁澤的臉頰。5歲的祁澤第一次和家教老師接觸,如今祁澤7歲了,這兩年張老師對他來說關係很緊密,但因為從小雙親陪伴祁澤的時間非常少,所以他不了解正常的家庭親密接觸是什麼樣子,所有關係建立與發展都是從張老師身上學來的。
「祁澤,你長得很漂亮呢老師很喜歡你,你喜歡老師嗎?」
祁澤沒有說話,任由老師的手從臉頰一路輕撫到脖頸,再從衣服下擺鑽了進去,撫摸未發育的小紅點,又向下伸進褲頭裡
「呃!」
祁澤滿頭大汗的坐起身,雙手抱頭扒拉著頭髮呼哧喘氣,佈滿血絲的雙眼毫無焦距,靈魂彷彿被抽空一樣坐在床上,強迫自己深吸幾口氣後拂了拂臉看向掛鐘凌晨3點30分
這是沈玥離開的第十天,祁澤已經連續做了十天的惡夢,自從沈母和沈玥離開後他又陷入過去的夢魘裡。他不再讓父親聘請新的居家保母,不想再和任何人接觸,不想再向任何人袒露他的傷口,也因為開始獨自一人生活,所有事情全亂了套。吃了Jing神科的藥本來就使人昏沈,家裏一團亂不說,衣服沒洗垃圾沒丟,客廳地上全是被撕得粉碎的圖畫紙和瓶瓶罐罐,餐桌上剩食腐敗雜亂不堪。他已經十天沒出門甚至沒有洗澡,連日的失眠讓本來就冷白的皮膚如今更慘白了,187公分的大個兒自聽到沈玥要搬走後體重一路掉,到現在70公斤不到。
蓬頭垢面、狼狽憔悴,該趕的稿也寫得亂七八糟,自學課程也完全落下了祁澤覺得活著的力氣好像被抽走了,他恨自己的懦弱無力,恨那場逃不開的夢魘,恨世道同情的眼光,恨命運的擺弄他卻無力抵抗。
「鈴鈴鈴」
家裡的電話響了,祁澤沒有接讓它響到掛斷。
「碰碰碰!」
「欸!祁澤!是我孟廷安!快開門!」
「哐當哐當!」
「祁澤!開門!再不開我要破門囉!」
「碰碰碰!」
「欸!祁澤!我」
「乓!」門被用力打開砸在牆上。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連假帶孩子出遊所以沒力氣更新,這幾日認真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