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拜见老师!”隔着一层铁栏,陈念竹双手抵额,拜了拜隔壁牢房已经头发花白的老人。不是别人,正是陈念竹和白楚涵在书院的老师,姓成,单名袁,因为陈念竹的事儿顶撞了白楚涵被一气之下关进来的。
“你来干什么?”老人家眼也不抬,没好气儿地问。
“楚涵年幼不懂事,冲撞了先生,学生来此替他向先生赔一声不是!”陈念竹道,话音还没落,就被对方掂起手边的水壶泼了一脸。水还热着,陈念竹脖子连着右颊被烧红了一片,当即火辣辣地疼。
“你一个奴才,有什么资格来代替主子!”成袁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要是真还有半分良心,不想后世编排皇上、不想自己落个小人的名声,就应该一头撞死在这里,这叫你‘赔不是’!”
陈念竹低头没有说话,成袁年近古稀,在朝中奉职四十载有余,为人是出了名的直肠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白楚涵不喜欢这个自己这个太傅,不会变通,说句话费八头牛的力气,加上年纪也大了,干不了几年就该告老还乡了。着实不用陈念竹费什么力气来挨骂受气。
但陈念竹是有私心的,因为成袁名声在外,因为帝师对于皇帝的风评有着不二的话语权。只要他愿意松口,有些事情就有了回旋。
但没等陈念竹发挥功力,白楚涵就先打断了他“施法”。
“喜欢被打、被骂不用往这儿跑,回寝宫,朕满足你!”白楚涵身边并没有带外人,又或许是当着成袁的面故意气他的,愤愤的说道:“是跟朕在一起委屈你了?后人是骂是夸,百年后化成一捧灰,你听得见吗?”
白楚涵就跟没成袁这个人似的,指桑骂槐了一会儿,拉着陈念竹就走。成袁则是被这段话语中更加惊人的信息量吓到了,听见两个人间接承认的龌龊关系,差点儿一个抽过去。
“陛下……小涵,我,不想听到别人那样说你。听不到,想到我也很难受……”
不等白楚涵先拉脸,陈念竹先发制人,顿时,他的世界天旋地转,仿佛掉进了棉花垛。他看着陈念竹脖颈上的烫伤痕迹,有些刺目,不仅连带着眼睛一酸。
“所以呢?看见你不好,朕不会难受吗?”
……
他们相识二十载,从懵懂孩童,到顶天君子,从一片素白走到万丈深渊,兜兜转转,最终又回到了原地。
“啊啊啊啊啊…嗯……深一点,再深一点……”白楚涵缩在陈念竹怀里,欢愉地小声尖叫着,笑意不加掩饰。
“主子……主子疼疼我……”他娇嗔道。陈念竹身下的动作一滞,他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当初带着羞辱意味而生的称呼了,因为那似乎冒犯而失礼。
可我,从来乐于臣服于你脚下。
“你是爷一个人的奴才……”一个用力的吻,虔诚地覆盖上了白楚涵的额。
他们抵死缠绵,淋漓尽致地抽插与迫不及待的迎接仿佛要把骨血相融,性爱的痕迹布满了满身满脸,但再也没有比这更纯粹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