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边,摇着尾巴,抿着一只耳朵,一副以前的样子。
我拿起绳子,挂在大黄的脖套上,牵着大黄下楼了。
我们两个「残疾人」
走的很慢,刚刚绕到社区门口,却看到很多人围了起来,还伴随着叫骂声,撕打的声音,本来我打算绕开的,可我突然听到了一声熟悉的痛喊,那是小静的声音,我神色一冷,大黄立起了右耳,我和大黄几乎是一起冲出去了,即使大黄是瘸着跑的,也比我快的多。
大黄嚎叫着挤开人群冲到了里面,跳着扑到了一个男人的后背上,没等男人反应过来呢,大黄就已经把那人咬住拖开了,男人痛呼着。
我顺着大黄挤开的缝隙中看到撕扯文洁头发的女人一看男人被咬了,放开文洁,拿起手中的秤砣就向大黄砸去。
大黄毫不畏惧的咬了上去,「咔嚓」
大黄的犬牙被砸碎了一颗,大黄势头不减的咬到了女人的手上。
「哎呦!」
一声痛呼,女人退开了。
大黄看着女人退开,就走到瘫坐在地上衣衫不整的文洁身前,小静这时也颤抖着趴到文洁身边,文洁和小静抱在一起,
身前的大黄朝着面前的三个人嘶吼着,就像那天夜里一样。
「哎呦我的亲娘嘞,这是谁家的狗啊,怎么咬人嗫,也木有人来管管么?」
被咬了手的妇女坐在地上泼妇一样的喊着。
这时我才跑到母女俩的身边,这时从旁边的车上下来一个青年,也大步的走了过来,手里拎着一个木棍,抬手就向大黄打去,大黄一口咬住,刚才坐到地上的男人这时也起来了,搬起身前的一块砖就向大黄的头砸去。
我怒吼一声扑了上去,把那个男人撞到在地,可随即就被男人掀翻在地,骑在我身上就开始打我的头,才几下,我就已经痛的快晕过去了。
「咔嚓!」
大黄看到我被打,居然一口咬断了嘴里的木棍,扭头就向男人扑了过来。
男人投鼠忌器,马上闪开了。
文洁爬过来,半抱着我,一家人躲在大黄身后,和对面的三个人对峙着。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警笛声响起,我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我们六个人一狗被带上警车,围观的人才慢慢散去。
到了派出所,我才慢慢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文洁骑着电动车带小静去买菜,回来的时候因为压到了卖菜的一家人扔在地上的菜叶滑倒了,撞倒了卖菜的妇女,妇女抓住文洁就不让走,才说了没几句就问文洁要钱,文洁据理力争,可惜妇女没有和文洁争论几句就动手了。
文洁哪是农妇的对手,一下就被摁在地上了,小静一看妈妈吃亏,也上去帮忙,结果被跟上来的男人一把推倒在地上,痛呼一声,被我和大黄听到,才发生了后面的事。
员警做了笔录,又做了调查。
农妇一家人一开始很无理,说受伤了,要我们家赔钱,拉着我们所有人去医院做检查,不检查还好,一检查我,问题大了。
员警让我们两家人协商赔偿,一看医生给的建议,吓的不说话了。
员警让农妇拿钱,她又开始赖无赖,说没钱。
我们一家人被这件事弄的焦头烂额,员警让我再次们协商,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等都弄完了,已经半夜2点多了,我们一家人打车回家,到了家门口才发现,回不去家了。
我出门就没带钥匙,文洁的钥匙刚才在撕扯过程中掉了,现在一家人站在家门口却不得入,文洁想打电话叫开锁的人,结果手机也没电了。
一身伤的一家人最后扛不住坐了下来,我依在门上,抱着文洁和小静,大黄蜷趴在我们身前,为我们挡着楼道里漏过来的风。
深秋的夜里还是挺冷的,我儘量紧紧的抱住母女俩,往牆角靠了靠,可寒风还是往我们身上鑽,三个人都冷的发抖,不知道是不是有所感应,大黄重新站了起来,瘸着走到我们身边,紧贴着我们一家人重新趴了下来,就用它已经受伤的身体挡在我们身前和牆角形成了一个三角形,大黄没有蜷缩着身体,身体就那么直直的趴在那里,大黄的长毛贴着我们的腿,我们一家人从来没有想到过大黄会如此的温暖。
文洁的脚伸在大黄的脖子下麵的软毛里,我的脚贴着大黄的胸口,小静的腿贴在大黄柔软的腹部。
在秋夜里瑟瑟发抖的文洁和小静深深的感觉到,没有什么比大黄和我怀抱更温暖的地方了。
饥寒交迫的一家人,靠着大黄和我们抱在一起的仅存的温暖一直挺到了天亮。
天亮了,我伸了伸僵直的胳膊,文洁也慢慢站起身。
到楼下刚刚开门的超市里,打了个开锁的电话。
半小时后,我们一家人重新站在家门口,看着彼此狼狈的样子,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无声的哭泣着。
顺着我们脸颊留下的泪水,像胶水一样,把我们几乎快裂开的三个人,重新黏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