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昭华红着脸咬了咬唇,手指开始不自觉地在床单上画圈圈。盛安黎甚至以为时间停滞了,可半晌后路昭华突然回头看向他,正色道:“不对,你在骗我。”
盛安国委屈,这牌位还是他请人去做的,也不知道自己哥哥一天到晚都在招惹些什么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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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安黎听着又心酸又生气,他指着自己有些没好气的问道:“那你说我是什么?是鬼吗?你不是麻省理工的高材生吗?难不成当年的专业是玄学?”反正不是我把他带坏的,盛安黎有些心虚地想。
盛安国瞪大了双眼,也不知道这人怎么如此不客气,只能皱着脸去收拾客房。盛安黎也躲在门后一脸问号,他咬咬牙下了决心,今晚怎么也得让路昭华清醒清醒。
盛安黎长吁了一口气,也没管对方一副害羞到爆的神情,收回手跟着点点头:”我没有死,你以为我死了,那只是你的梦。“
他示意性地看了自己弟弟一眼,让盛安国先应付,而自己准备先躲回卧室去清理一下脸上的东西,再偷着听一听路昭华都要说什么。
这副诡异的场景他怎么看怎么觉得瘆人,长呼一口气推门而入:“路昭华,我其实没死,我——”可话没说完就被路昭华的惊呼打断:“你真的来了!你真的是附身在别的东西上了?”
盛安黎在屋里捂脸,也不知道这稀奇古怪的谣言怎么传的这么远,而且在路昭华眼中还是另一种套路。
盛安黎偷偷从门缝观察正欲睡觉的路昭华,只见这人把他的灵牌放在床头,爱怜地摸了摸,就开始与这块小木板对话起来:“我来找你啦,今天你会来看我吗?”
盛安黎被这质问弄懵了,没等他做出反应,路昭华又有些嗔怪地小声喃喃道:“那不是梦,你答应要和我谈恋爱的,你不能不认账。”
”我的.....我的梦?”路昭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羞涩地别过脸,却又忍不住偷瞄了盛安黎几眼:“那,那天在灵堂......”
路昭华突然目露凶光,像是盛安国要抢他东西一样,恶狠狠地看着对方,仿佛要咬盛安国一口般果断回绝道:“不要。”
二人有些尴尬地相顾无言,盛安国也不敢暴露自己哥哥行踪,路昭华没有成功“招魂”又不舍得走。都快到了后半夜,盛安国有些忍不住了,委婉地暗示着:“都这么晚了,要不今天就在家里住下?”
可路昭华在这方面有奇怪的坚持,他看着盛安黎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倒是红了脸,却还是带着哭腔反驳道:“你真的死了,我见到了你的尸体,是他们把你逼死的!”他委屈地一抹眼泪:“你总让我等你,可我什么都等不到了......”
路昭华像是在控诉渣男一样,伸手指向盛安黎:“你已经死了,还要骗我那
盛安黎也知道对方的精神状态一直不佳,经历了那个梦更是雪上加霜,他就算是想和路昭华算账也要等这人康复才行。他见路昭华眼神恍惚,翻来覆去永远是那些话,心里也不是滋味。
怎样呢?他偷瞄一眼得到邀请才敢抱着灵牌乖乖坐到客厅沙发中间的路昭华,这人应该也算是构成他事故的一环,但他以前误会过路昭华,总觉得还是要听一听他的解释。
在这件事上你倒是记性好!盛安黎也有点红了脸,他却也不敢继续在病人面前胡说八道:“我们做过了,就是这样。”
“小、小黎?”他像是才终于认出人来,有些呆傻地直直盯着对方看:“你,没死?”他顺着自己手一直看到了对方胸前,脸嘭的一下就红了,你你我我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么晚了,盛安黎忙把门关严,用手比了一个嘘字。不过路昭华还真是听话,穿着他贡献出来的睡衣乖巧地跪坐在床上听从他的指令。
“好啊。”路昭华双眼一亮,竟就这么应下了。
路昭华眨了眨眼,像是在努力思索着什么:“我真的亲眼看见你的尸体了......”他又开始掉着眼泪:“你被烧死了,好不容易才重活一回,可我依然没有保护好你......”
他抓过路昭华干净柔软的手,平放在自己胸上:“感受到了吗?我的心跳。”
盛安国听他小路哥的口气,“他”应该就是自己的大哥了,可盛安国从小惨遭自己大哥恐怖故事的荼毒,儿时邻居抱着一个牌位坐在自己家沙发让他怎么看怎么觉得可怕,他一边试探地伸手,一边问着路昭华:“要不,你先把我哥的牌位放下?”
他见路昭华还算配合,踱步过去也坐在床边轻轻拍了拍那人的大腿,倒是很洒脱地说出口:“我真的没死,安国把我救回来了。”
路昭华老老实实地坐着,却悄悄环顾四周,斟酌了一下语气问道:“他之前过来除了、除了教训了一下盛安远,还做了什么呀?”
路昭华被紧紧拉着手,感受着“砰砰”有力的象征着生命的心跳,脑中一直笼罩的混乱不堪的阴影仿佛被强行开了一个口子。他有些难受地晃了晃脑袋,皱眉有些费解地看向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