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猛地站直,颤抖着声音喊了一声“盛先生”,想来是吓坏了。
可我也吓坏了啊!安远你怎么最近总是神出鬼没的呀!而且你不是自己出去单干了吗,这种时候你来盛世做什么?我死死把脸埋在胸前装鸵鸟,他却伸手扳过我,那双让人琢磨不透的黑洞洞的眼睛审视般看着我:“我睡过你吗?”
安远看我像看洪水猛兽,阴着一张脸与我保持距离。呸,你到初中的时候还时不时地来敲我的门要和我一起睡呢!不过高中后他确实就与我生分很多,我按住他的爪子,直接开了口:“别闹,我是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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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远把脸转过去不看我了,我怀疑他真的生了我的气,忙把身体凑过去,努力去看他的眼睛:“我不是要说你坏话的,也没有......没有那种意思,就是一时情急出的下下策
“误会误会,我先走了哈哈。”我拔腿就跑,却被他死死抓住。安远白皙的脸气的泛起潮红:“你已经这样打扰我很多次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这姑娘一脸防备地看着我:“不好意思,我办公的时候没法拿自己手机,公司内线也不能随便借给您,您说不出您要做什么事,我就要联系安保了。”
女孩呆若木鸡,可能正在头脑风暴怎么处理这么一个小婊砸,我决定再给她加把火。安国怎么说现在都是临危受难接手乱摊子的人,我不能在他下属面前抹黑他给他拖后腿。但安远不一样,他算是自立门户了,就算是从盛家传出谣言也能解释成兄弟阋墙,不会有太多人当真。
对方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我乘胜追击,冲她强行卖弄风情般眨眨眼:“而且你听说过孟梨吗?那个最近被传睡遍各色大佬的男人,就是我!”
程州离职了?我虽不培养心腹,但在外人看来程州就是我的人,而且踏实肯干风评很好,晋升空间是很大的。不过想来也是,盛家颓势尽显,人家可能有更好的出路,没必要与这里共进退。
我明显能看出他瞳孔在一瞬间放大,却也只能继续小声说下去:“你不要怕,但这事儿确实有点灵异,我当时醒来就在这个身体里了,当时瞒着你只是不想再影响你们。”看安远应该是听进去了,我欣慰地拍拍他现在已显坚实的臂膀:“这事路昭华是知道的,我在他家住了几天,他是想帮我查查我的死有没有其他原因,所以瞒了很久,外面也传的乱七八糟的你也都听说了。”
安远这一声倒是真的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我忙握住他那只微凉的手,希望他不要生气。我看着安远长大,他很少发脾气,什么话都在心里憋着,难得爆发出来竟还是被我气的。我心疼得很,轻声哄道:“你先不要急,是不是找你二哥有事?我陪你一起过去吧。”
嘿呀,你这么尽职尽责我也不好责备你,现在的我也确实不是很好信任。
我想了一下,毕竟我早风评被害,还不如出卖自己。我顿了顿开口:“我和盛安黎睡过。”
我看着前台小姐彻底崩坏的表情有点自责,也有点脸红,怎么说我和安远都是兄弟,这种话说出来真不太好,说完我都想把自己藏起来。
我有些烦躁,用手指敲了敲台面:“或者你可以把电话借给我吗?你总裁会下来的,你相信我。”
现在是办公时间,大厅的沙发休息区域并没有人,那位前台小姐一脸纠结地给我俩端来两杯茶水就回到了她的岗位上,想来也是满脑子八卦,没什么心思工作了。我笑着冲她摆摆手,就紧挨着安远坐下。
对不起了安远,我长吁一口气,压低了声音:“我和你们总裁的弟弟盛安远也睡过,他被我拍了艳照,你们总裁现在要帮他弟弟付封口费,你要是再不叫他下来,明天头条等着见!”
怎么说前台小姐都得找人来处理一下了,我厚着脸皮等着,谁知身后突然传来冰冰凉凉的声音:“哦,原来我睡过你。”
我不想瞒着他了,与其听信一些风言风语,为什么不信我一起长大的亲人呢?就算安远真的对我有什么不满,我想把话说开了也就好了。正巧他一会儿要找安国,还能把我带过去。
安远用力把手抽出来,仿佛更生气了。他磕磕绊绊地问我:“你,你还要脸吗?”他四顾周围,可能是想找安保把我丢出去。这可不行!要是被丢出去我可能就被拉了黑名单再也进不来了。我慌张地又去拉他:“门口那么多人看着,我们到那边沙发坐坐,我什么都告诉你。”安远继续甩开我的手,有些犹疑地上下打量我一下,还是乖乖地跟我过去了。
安远还是习惯性沉着脸,我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能再接再厉让他相信我:“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可以给你讲很多以前的故事呀,假使我只是我自己的朋友的话,是不可能知道所有事的吧?”我循循善诱着,以前眼中的小孩子如今也长大了,怀想起来竟让我眼眶发酸:“我本来是来找安国的,我被杜博衍那个老混蛋发现了,现在又得罪了邱兴言,想让安国帮帮我,谁知道就遇见了你。”我想起刚才胡说八道的话,脸红了红:“我,我不是故意那么说的,只是想把安国逼下来,对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