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还没找到,怎么能回松浦津呢?”提起被人陷害的事,汪直的脸色立即严峻起来,“来过隔离坊的人都有嫌疑,刚刚请来的小鬼说凶手不在这儿,那只有庙祝和他的徒弟嫌疑最大。”
“义父,庙祝不会吧,他可是满口答应,一口一个考虑不周愧对祖先啊。”小海盗想不通会是他们,突然他惊呼一声,“是那个徒弟,一定是他,他听师父说要放弃卧碑,恼羞成怒,暗地里对我们下手,企图阻止我们的干涉。对,就是在他吃驴肉的时候,偷偷下了毒药,手法快得让人看不出来,跟他师父一样的鬼手。”
老海盗也分析出了些端倪,“你说是徒弟下的毒,是下到菜上,不是道人讲的茶水里,有这种可能。若不是这样,是庙祝下的药,这事情可就复杂了,他表面上阳奉阴违,假意搪塞;背地里必然狗急跳墙,有所行动。”王直倒吸了一口,担忧地望向小伙子,“真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庙祝不简单呀。我们应该去他的庙里看看,可别让人蒙骗了,趁机钻了空子。”
丫头韩香越想越紧张,急得她攥紧拳头,“船主,不论是谁,都很危险,凶手必定孤注一掷,卧碑要被弄走啦。”
“他们说谁偷了国宝?”小说家吴元泰听了半天,不知说的是哪个人。
同屋的富家公子徐衍芳用眼神示意他,“就是刚才和他吵架的那个老头子。”此时娇小的李崇文倒在守国的怀里,半边脸被打得青紫。
“义父,事不宜迟,去他的庙里一探究竟,刀子往他们的脖子上一架,什么鬼都招供了。”小海盗向韩香询问道,“他们的庙在哪里?”
“马王庙,鼓楼的西面不远。”丫头这就要带他们前去。
“哎呀,哎呀!他下手可真狠啊,我这腚根都要踢断了。”
“师父,你还行,不是没断嘛,我的胳膊可是实实在在地骨折啦。人家可撂下话了,若不是看在熟人的份上,明年的今天就是咱爷俩的祭日。”
相互搀扶的两个人一瘸一拐地走进楼来,尤其是徒弟太惨了,胳膊用树枝夹着,不知哪里寻来的布条挂在脖子上。这也太不禁念叨了,正是唐庙祝和他的大徒弟李大明白。
“二弟,快跑!他们正要抓你们呢,要抢东坡的石碑。”原本肌无力的李崇文腾地蹦起来,破马张飞地大声吼着。
来人只是一愣,并未转身逃走,“大哥,出什么事了?你的脸是谁打的?”
“是我!他们要捉我去领赏,换银子,自讨没趣。”小海盗恶狠狠地瞅着兄弟俩。
做弟弟的眼见哥哥吃了亏,伤成这个样子,怎能不心疼在意?他指着施暴之人怒喝道:“你算什么东西?出手如此狠毒。我师父回去的一路之上,大赞特赞五峰船主是位讲义气、懂道理的谦谦君子,拿你们当上宾对待,听从你们的话买卖都不做了,能令我师父放手,这还是头一遭。”大明白看来是又愤怒又悔恨,“我们是看错人了!这卧碑得来不易呀,你们知道吗?我们刚跟海上的朋友达成协议,就要将其从蓬莱阁直接运到海边,却被官府抢先运进城,锁在府衙里。多亏我师父趁着往井里投麻子仁、赤小豆的机会,用药将看守的士兵麻翻,才把卧碑弄了出来;刚想用车子把它运出城,官府又在城门增派了人手,原来的内应不敢造次,石碑藏在马王庙地窨子里,我们是干瞪眼无计可施;刚想到趁着夜深人静打城墙上顺出去,可平白无故跑出个狐妖,四处乱窜惹得城里鸡犬不宁。不是因为给的价钱高,我们早把它扔到大街上了。”
老庙祝听说汪直要抢卧碑,顿时皱起眉头不高兴了,“是呀,船主,我既然已经答应你了,你还信不过吗?我唐浪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虽是个名不经传的小角色,可也算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在登州海面上有名有号的,人称赤甲红不是浪得虚名,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答应的事绝不反悔。何况你说的对,卧碑是国宝,老祖宗留下来的,为了钱不能什么都出卖了。”
老海盗不急不躁地开口解释,“唐兄,你误会了。我汪直是个心直口快之人,光明磊落有啥说啥,在你们离开之后,有人要下毒害死我们。分析来,合计去,只有你们嫌疑最大。正拿不定主意呢,你们爷俩就进来了。”
“他们怀疑你们下的毒!”当哥哥的告之弟弟李崇武。
“下毒!谁下毒啦?这可不是我们干的。”大明白矢口否认是他们做的。
“有人下毒!是要破坏卧碑归还啊,但我意已决,不容别人从中作梗。”唐浪轻蔑地一笑,“这是小孩子的把戏。”
“杀了我们,嫁祸与你,石碑保住,一箭双雕。江湖再没有赤甲红的容身之地啦,你是挡了别人的发财道啦。”汪直看透了投毒的实质,“噢,小伙子,你的胳膊怎么啦?”他关心地向李崇武询问道。
“哎呦,抽的!被人用大枪抽的。”经人提及又隐隐作痛了,“是元敬给我绑的,他带着乡亲们来解救我们的。”
“二弟,是谁抽的?吃了熊心豹子胆啦?”李崇文泪水夺眶而出,心疼地抚摸着伤臂。
唐庙祝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