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首战,许多人都留下观望。牧云归出门时就换了衣服,她握着佩剑,在场边等待开始。
江少辞百无聊赖,再加上有点困,打了个哈欠对她说:“这种比赛越早上场越不利,你的分组估计被人动过手脚吧。”
不用怀疑,一定被人动过手脚。牧云归说:“实力为王,我要是想拿第一,总是要打赢所有人,迟和早并无区别。”
还没开始牧云归就放话第一,别人听到必然要嗤笑牧云归心比天高,但江少辞却很欣赏这份心气。胜败乃兵家常事,只要战斗就会有输有赢,但若没有必胜的野心,那就不用修行了,早早回家生孩子才是要紧。大道艰险,万不存一,没有进取心的人是走不下去的。
牧云归的对手走过来了,对方是西门家的人,肌肉虬结,孔武有力,单条胳膊几乎比牧云归腰都粗。这是岛上有名的凶恶之徒,大家族子弟见了他都绕着走,这一次却被分给牧云归。江少辞轻轻啧声:“看来你被人特别关照了,这个人炼体,对普通人而言很不好打。昨日都说了给你改一下佩剑,你非说不用。”
牧云归脸色也沉肃下来,但摇头的动作依然轻缓坚定:“不必。我虽然很想拿到母亲的发簪,但更想堂堂正正、问心无愧地获胜。用歪门邪道取胜,即便我拿到了东西,母亲也不会高兴的。”
江少辞听到眯眼,一字一顿重复:“歪门邪道?”
牧云归有些尴尬,连忙找补道:“我随便打个比方,并不是说你,你不要误会。”
虽然这样解释,但牧云归心里清楚,掺杂了魔兽材料的兵器对上修士,无异于邪术。牧云归清晰记得那天江少辞将魔骨短刀插入灵石中,灵石片瞬间被吸干。灵石尚且如此,那么人呢?
他们这些天带回那么多材料,若是加入佩剑中,随便冶炼一下,杀伤力必然翻倍。但是牧云归现在要面对的并不是魔兽,而是同门,灵气对上魔气天然吃亏,牧云归不想用这种方式获胜。
她要用自己的实力,光明正大赢回她想要的一切。
江少辞静静看着她,心道真是个大傻子。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一柄神兵打得头破血流,而她明知捷径却不用。世界上怎么会有她这样的人呢?
鼓声敲响,比赛快要开始了。对手朝他们这个方向看来,瞧见这边两人一个比一个瘦,不屑地邪魅一笑,活动着手腕走上擂台。江少辞这辈子最恨别人在他面前装逼,他被那个大块头邪魅一笑惹火了,江少辞冷了脸,咬牙切齿说:“给我上去揍他,打不赢就别回来了。”
牧云归无奈道:“人家耍帅,关你什么事。我上去了,你安分些,不要惹事。”
牧云归说完,就轻巧跃上擂台,像朵云彩一样轻飘飘落地。对面是五大三粗、孔武有力的肌肉男,而另一边却是纤细柔弱的牧云归,看台下顿时爆发出嘘声。
肌肉男转了转肩膀,上臂绷出鼓囊囊的肌肉线条。他勾唇一笑,邪肆说道:“女人,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等我真动起手来,可不会怜香惜玉。”
牧云归平静拔剑,双目澄净如晴空:“不必,出招便是。”
第26章 出线 承让。
牧云归已摆出起手式,但是看台边的观众、席上的长老,甚至擂台对面的西门琨都不以为意。台下嬉笑声、嘘气声不断,甚至还有人大声起哄:“琨哥,这可是岛上出了名的美人,你可不能把人家脸打坏,要不然岛上的年轻小子就该睡不着觉了。”
他们言辞很轻浮,说出来后几个混混倒在一起大笑,似乎还有些别的意思。牧云归皱眉,没耐心再陪这群闲汉浪费时间,剑尖一转袭向西门琨。
西门琨看似哈哈笑着,但一直在注意台上。他看到牧云归主动攻击,冷笑了一声,嗤道:“不自量力。”
西门琨也不躲,他重心下沉,摆出起手式,直接握拳冲向牧云归,打算走一力降十会的路子。西门琨胳膊上的肌肉庞大到了恐怖的地步,仅一条胳膊比牧云归的腰都粗。他抡圆了胳膊挥向牧云归,看得出来完全没有留情面。
一方是山丘一样的剽悍壮汉,另一方是白净纤细的少女,体型、力量对比悬殊,台下怪叫声越发响亮,好些心仪牧云归的少年都别开眼睛,不忍再看。
看台上的长老甚至已经准备好叫停,虽然擂台上生死自负,但第一天就闹出人命来毕竟不吉利。一片混乱中,唯有江少辞抱着臂,靠坐在擂台边缘,始终不慌不忙地看着台上。
西门琨这种炼体之人是修士对战时最不愿意遇到的对手,一来这种人皮糙肉厚防护高,二来他们喜欢拉近战。修士虽然有各种五花八门的法诀护体,但大都习惯远战,一旦被人欺近身体,会导致来不及放法术或者法术伤及自身,那就危险了。
大道三千,百家争鸣,法修、佛修、儒修、鬼修比比皆是,但三千道法中能和体修对战的,唯有剑修。剑修也是难得的近战克星,然而不是谁都能称为剑修,修仙界基本没人不会使剑,但以剑为道和用剑攻击,显然是两码事。
以这个岛上的水准,这些人撑死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