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浮自知自己偷喝酒没理,默默地把酒壶给放到旁边, “我不喝,就是想尝尝味道罢了。”
有个穿着鹅黄色衣裙的姑娘,倚靠在柱子旁看了多时,见她神色懊恼,出声打趣道:“怎么,送上门都没人要?”
他缓了缓坐着的姿势,听到门口有动静喊了声进,两坛子烈酒基本上都被崇德帝喝了,见到帝王着实难受,他就问侍者要了解酒茶,好歹缓解下那股子折磨人的醉意。
“噫。”她娇俏面容是忍不住露出嫌弃意味,如同喝白凉水,亏他们几个喝得起劲,根本就不好喝。
卫年如何能放人进去,当下就拒绝道:“不必了,交给我吧。”他明知道崇德帝从不让女人沾身,一心只想着和淑皇后,现下醉的不省人事,再放别的女人进去,真要出了点意外,恐怕没法子收场。
“尝味道也不行。”少年虽也喝了不少酒,但他清醒得很,将她酒杯没收, 拿了叠糕点递给阿浮,“你最爱的金丝橘玫瑰糕,用些糕点。”
死不能,最是折磨人心,就是连皇帝都逃脱不掉。
那姑娘啐了她一口,“至少我有胆子送上去,不像有些人只敢躲在暗处偷偷摸摸的看着,有本事你也送上门啊,看人家收不收你。”若不是瞧着那人容貌气度皆不凡,她有心想碰碰运气,能不能傍上人家替她赎身,她
“那好吧。”让人抓了正着,还被没收了酒盏,她只好暂且认命。
不过终有一回,在他们几人煮茶品酒的时候,让阿浮逮着机会,小手爬上桌案悄摸的拿了酒杯,轻抿了口杯中酒。
杜泽害怕阿浮哪回真喝酒出事,连连出声道:“往后府里都不喝酒了。”绝了阿浮心里的小算盘,惹得人差点生气,拂袖而去。
进来的不是他先前吩咐的侍者,而是一名身着绫缎清竹裙的女子,腰上是绀青色腰封,露出款款细腰,容色清丽婉约,端着托盘施施然开口道:“爷要的解酒茶到了,奴给爷端进去。”说着就要往内里走去,绕过屏风便是床榻,崇德帝醉倒的地方。
阿浮面色一热,做贼心虚的扯了扯少年衣袖,自己坐得离少年最近,她方才偷拿的是少年酒盏,想让他悄悄把酒盏放回原处,嘴里嘟嘟囔囔说着:“这有什么好喝的。”
月满坐不住, 早早嚷嚷着回屋偷懒睡觉, 阿浮难得能在外头逗留,不愿意太早回屋。见三人相谈甚欢, 已有醉意,杏眸灵巧的动了动, 略略背过身去,连忙往自己酒杯里斟酒, 结果才刚抬起酒壶, 一只白皙干净的大掌便盖在她酒杯上,抬眸望去就是少年笑意盈盈的凤眸, 另外两人还在不停给对方劝酒。
杜泽全身心都在阿浮偷喝酒的事情上头,没注意到两人小动作,只是不赞同地望着阿浮,“幸好酒让阿笙替换,你的身子沾不了酒,太任性了。”
谁料抬头把酒杯还回去,就见原谈得尽兴的三人不知几时停止谈论,皆单手撑着下颌望她。
第81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醉酒
醉柳阁终究是风月场所,也不仅仅全是卖艺不卖身的姑娘,总有几人费尽心思往上爬,只看手段高低罢了,那女子果断将手中托盘交给卫年,糯糯地道:“那爷若有需要尽管唤奴,奴随时恭候。”说着眼里难□□出几丝惋惜。
少年漂亮手指拿过酒杯,眼眸里笑意倾泄,悦耳的嗓音缓缓道:“早知你会偷喝我们的酒,我已经把酒壶里的清酒换成了清水,你自然尝不出味道。”不动声色的将酒盏放回原位,若是让杜泽知道阿浮是偷拿他的酒盏,恐怕他也得让杜泽训责。
倒是少年见到杜泽扮黑脸,此刻又当起好人,笑道:“待你身子好了,再同我们一块喝酒也不迟,今儿重点是品茶,你可是其中其中翘楚。”几句话就重新把阿浮哄好,眉眼弯弯,秾丽容颜,比她身后红梅还要灿烂。
她故作利落的转身,实则还想回头看看房内情况,结果只听见砰的一声,门就被卫年给关上了。
已入盛夏之际, 醉柳阁端得是享乐的地方,雅间有客人都会特地摆上冰块,透着丝丝凉意, 留在屋里并不会热,似乎还有些冷意。
她不甘心没尝到味,低头把杯中剩余清酒一饮而尽,结果当真没一点味道。
可是刚入口就有些不对劲,砸吧砸吧嘴没甚味道。
床榻上醉躺着的帝王,原是难受得想吐的神色,如今倒成了眉目舒缓,卫年恰好扫过,有些惊奇。
“好了好了,我不下回决不了。”心里暗恼少年心机深沉,竟然不动声色,瞒着她行事。她要知少年会把清酒调换,就不会偷喝了,还能让他们放松警惕。害怕几人联合说她,阿浮连忙道:“说好的煮茶品酒,眼下只有茶,赶紧着人将酒拿上来。”
崇德帝醉的晕乎乎的扯了扯薄被,不觉想起江南难得下起小雪的那次, 在阿浮撺掇下,杜泽也来回赏雪煮酒的风雅, 约上二三好友, 在廊下围一方小炉, 最是难得的事。
阿浮收下一碟子糕点,捻了块糕点入口,她旁边小桌上立马多了杯奶酥茶,手碰到杯壁还是温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