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曾有过那样一个清明的自我?
项周也没想过文夷风会真的走,或者说是真的离开她。更没想过文夷风会因为他人的哄劝而决然放弃自己。其实这些回到最初又有了归因,她没想过文夷风的赤诚有一天也会打破。或许不是打破,是真的“看了开”。
事实上,“爱”才是项周这辈子,觉得最浅薄的事,她一度只相信自己。
项周敲了敲手机屏幕,消息噼里啪啦密密麻麻地弹出了一片,从头至尾翻了一遍,没找到来自文夷风的简讯。她叹了口气,看了看自己被奥斯卡挠花的手背,眼眶里只剩下酸涩。
项周是个再清醒不过的明白人,却也在文夷风的陪伴下犯过错。可事情讲出口了,就变了味道,到底是谁的错也没办法再去计较。
不管是文夷风在崩溃中一再逼迫她同她在一起,还是说着否认就放手的话。项周都打着幌子过去了,她只想等文夷风来,她相信一切见了面都好说了。同样的,她也相信那四年。
”你从没讲过你喜欢我,如果你讲了,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永远都不承认,到底为什么对我好“
问了这好些遍,只是为着,文夷风的好,总像扇没有锁匙的天窗。迫不及待要放下的,都是无法遮挡的日光。
“文夷风,回来吧,我都改。”
“...”
文夷风手里的中性水笔落了地,左手拇指指甲剜进了食指指腹。手机接通按了免提扔在了松软的床垫上。听着手机那头的声音,没答话,开了药盒又往喉咙里送了一颗碳酸锂。
她嘴角有些破溃,嘴唇张了张用指节蹭了蹭那处。
“项周。”
无声的呼喊湮没在昏沉的头痛中。
项周,这样一个名字镌刻在文夷风的骨血里,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抹杀消磨的,太多年了,着实太多年了。
那两个字,是文夷风永远的痛楚。
飘忽不定,琢磨不透。
“分明是我画的圈套,引她进。”
“分明是我拟的轨道,携她走。”
“可她不论是进还是不进,我都不敢信。”
“直到她说她离不开,我才终于清醒。”
“对不起,我一度信奉的主,要求你一再成为我的主。”
只是头痛又一霎席卷而来,阵痛的是文夷风不得不睁开的眼眶。那声“你的上帝不止一个。”也依旧在文夷风耳边徘徊。
只是...窗外雷雨骤,未见悠悠江水流。这不是哀嚎连天的噩梦,而是再清明不过的现今。
项周...几月未见,又该如何乘这一叶小舟。
似有似无似梦中,择日择夜择情愫。那颗咬碎的硬糖尚哽在文夷风喉咙,是未曾得有。项周曾怒喝着做一个温柔的主,只是她尚难确定那是否独属于她的主。
“趴着,听话。”
“不动我们就最后十下。”
只要熬过这场,又能在最后被她揽进怀中,放下所有心防。鲜红的血丝一次渗出在肌肤,文夷风只觉着有什么擦过,好像是项周冰凉的指尖...也像她软糯的唇瓣。
“项周,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