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市的老城区已经快要大规划了,残留的几家大排档只剩下老客人,几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握着酒瓶昂头灌下啤酒重重的放在桌上。
“州哥!您终于出来了!”几个男的说完还抹着眼泪。
几个人十几年前也算是老城市混混流氓里的鼻祖,十年前闫承州失手打死了人直至今日才出来,一路上他像个傻子,H市已经变得他不认识了,兄弟们也都结婚生日。
岁月给他留下的只剩蹉跎,在监狱里他心性也收敛了,出来只想找个工作养活自己。
他才35、面容刚毅,头发是短寸,他本就是剑眉,一侧还带着一寸的刀疤,看着就不好惹,可是这年头就流行他这种看着就荷尔蒙爆表的脸。
何老二抹去一把眼泪,“不说这些不开心的,哥…你当爹了你知道吗?”
闫承州正叼着烟感叹人生,这下猛的被烟呛的咳起来,他混社会时家里也没什么亲人,出事以后更没有,导致他一直在离H城很远的监狱,探监、见面都难。
“老子和你生的!”
“你当时和那街上洗头妹处对象,后来人家回家嫁人了,怀了你的种,被她老公知道了,孩子就送回来了,你那时候才出事。”何老二和闫承州混的最久,“当时你名下铺子不是赔出去,还有两个带院子房子,我就抵押出去找的王婆照顾的,后来王婆去世那孩子就在寄宿学校。”
几个人说起来都像昨天的事,王婆以前总给几人做饭吃,闫承州自然记得。
“长得和你一摸一样。”
“比州哥帅,那大高个。”
几人说起来就赞叹,什么脑子好学习好会赚钱。
当时房子卖了剩下的钱何老二给闫佑买了一个小公寓,在学校附近,闫承州站在小区门口摸了摸鼻子。
这小子花光他家底他没地方去了,本来还打算两个老房子一个住一个开店,现在都被这个没见过儿子花完,如果不是何老二去弄个什么D N A,闫承州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被骗了。
在小区里转了一圈快凌晨闫承州受不了才轻轻敲了敲门,等了一会门打开了,闫承州的个子已经有180,面前的男生比他还高,小脸生的白净却透着冷淡。
“我是你爸。”闫承州觉得他如果被吵醒听到这句话绝对一拳挥过来,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儿子看着他嘴角带着轻蔑的笑。
“嗯,然后呢。”
“我不是骗子,何老二说的。”闫承州语气渐小。
闫佑把房门打开转身往里走,“何叔和我说了。”
闫承州进去后关上门,闫佑突然回头,“可是他是三小时以前和我说的。”
“啊…”闫承州如果知道何老二说了他肯定不会逃避了,他坐牢时候还是用蓝屏手机,现在都可以上网了,他错过太多。
“洗澡去。”闫佑都给他一套睡衣。
闫承州洗完澡出来穿着的睡衣是棕色的还带小熊,而且明显是新的,自己儿子喜欢这种?
一室一厅的房子,就一个卧室,闫承州自觉的准备躺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