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雅威怔住了。
他几乎沉沦在这种满足里，无法自拔。直到在梦里看见路西菲尔。
路西菲尔小心翼翼，不敢亵渎神明；神明预知未来，没有更进一步。
“不要！”雅威急忙拦住他。
其中以蔚蓝帝国的官方语言为人类通用语，传播最广泛。而魔法师们，为了更深入地学习魔法知识、方便和其他种族交流，多半还要再学一门精灵语。
雅威接过羽毛笔，在扉页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雅威当然说“好。”
路西法惊醒了过来，睡意全无。人偶无知无觉地睡在他怀里，如同深秋的白露森林，落叶纷飞，清霜冷玉，静澈安然。
人偶被造出来就是用来取乐的，没有灵魂，也无需在意。
见雅威放下《最好吃的五十种蛋糕》，认真地看着聘书，路西法不动声色地通过徽章询问该隐，在得到否定回答后，心下生疑。
“唔……”雅威正觉得为难，忽然“哗啦”一声，路西法的袖子里掉下了一本金色的书。
“是我的。”雅威脱口而出。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和格林菲亚是怎么认识的？”路西法旁敲侧击。“他好像对你非常在意。”
“你猜哪一面朝上？”他合掌问道。
路西法拥抱他的时候，那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简直就像拥抱自己缺失的灵魂，他们是如此契合，宛如光和影子。
路西法很确定正面向上的应该是女王头像，但当他移开右手时，一朵鸢尾花正开在金币上。
最初各种族的语言当然是相同的，天使精灵人鱼都是几乎永生的，语言文化也都保留得很好，人类就不一样了。人类寿命太短，更新换代太快，受地理历史等各种因素影响，几千年来形成了很多种语言体系。
本来就会……路西法玩味地琢磨着，那么问题来了，不会精灵语的黑暗炼金术师是怎么创造出一个会精灵语的人偶的？
轻轻薄薄的，看不出分量，封面上没有文字也没有图案，只有一道裂痕。
就这样错过了漫长岁月。
他们近在咫尺，发丝相缠，衣袍相叠，似乎下一秒就会唇齿相依。
路西法“好心”地建议：“既然是你的书，还是写上名字吧。以后丢了也方便找。”
诚然，他纯情懵懂，不懂得拒绝，也不会撒娇，可以任意玩.弄，被伤害了也不自知。即使路西法现在厌倦了随便丢掉，也不会挣扎反抗。
“好像会。”雅威很自然地用精灵语回答。
。
“我还没有想好。”他抱着失而复得的创世之书，如释重负。
“你的精灵语说的很好，是格林菲亚教的吗？”
可是当他看着你的时候，你就会觉得整个世界都倒映在他眼里，比世界本身还要美丽。
路西法疑惑地用精灵语问：“你会说精灵语？”
隔一天，路西法递上了蔚蓝魔法学院的聘书，格林菲亚亲笔写的，职位那一栏填的是精灵语。
“不是。”雅威随口回答，“我本来就会。”
路西法深深地注视着他的动作和笔迹，沉吟道：“你打算去蔚蓝魔法学院吗？”
所以，又把人偶做昏过去，也不能怪路西法意志不坚吧？
雅威把破损的书拿回来，心里舒了一口气，路西法招了枝羽毛笔递给他。
还是那个幽美的山谷，星空飘荡在碧绿的水面上，神只笑盈盈地抚上炽天使长的脸颊：“路西……”
“不知道哪来的书，好像坏了。”路西法若无其事地捡起书，作势往壁炉的火焰里一扔。“干脆烧了吧。”
雅威眨眨眼睛，凭直觉随便猜了一个：“鸢尾花。”
“既然这样，我们交给命运来决定吧。”他掏出一枚圆圆的金币，“正面是蔚蓝帝国的女王，反面是鸢尾花，如果鸢尾花朝上，你就听我的建议。好不好？”
路西菲尔的目光那么虔诚，充满爱意，满心欢喜地想要献上自己的灵魂。
嘴角轻轻上扬，不太明显的弧度，金色的眼睛洒满阳光，熠熠生辉。
壁炉跳动的火焰很漂亮，鸢尾绽放的姿态很秀丽，红茶咕嘟咕嘟冒着泡，雅威坐在沙发上，倚着圆滚滚的小恶魔靠枕，腿上盖着毛毯，将报纸翻了一面，不知读到什么有趣的内容，浅浅地笑了。
“怎么，这书是你的？”路西法诱问。
路西法坠入地狱万年，头一次觉得生命很有意思，未来值得期待。
“开始。”金币被抛了起来，在半空中急速转动着，好像一个小陀螺似的落入路西法掌心。
这样美丽的光辉，实在不适合做一个替身。他不是谁的影子，他只是他自己。
路西法为这样的画面怦然心动。
他并不适合做一个替身。
谁让他落泪的样子那么好看，求饶的声音那么诱人呢。
但他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