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他家。”方学勤一脚踩地,停下秋千,“我喝醉了,我那晚、真是、东子你怎么能让我过去臨景?”
“我劝过你,你死命要去。”
好像是这样的——方学勤真是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他重重叹了一口气,“东子,你说我是不是犯贱?”
“阿放,你口不对心的德行我还不懂吗?你这些年来根本就没有放下过。”
“对,我他妈就是贱。”他握着两边铁链,往后凌空一躺,却一个重心不稳,摔了下去,一条腿还挂在秋千板上。
他按着摔得生痛的后背,缓缓放下那条腿,躺在地上看着夜空,忽然说:“奇怪了,今晚竟然看到星星。”
“摔傻了?”赖东蹲下来,坐到方学勤旁边,敲一敲他的脑袋,然后也抬头看夜空。
“还真是有,六颗,就是没有月亮。”
方学勤笑道,“那晚他替我剪头发,你知道吗,他用的那把梳子还是从前我买的那把,剪完之后他替我洗头,然后我跟他一起洗澡,我以为会做什么,结果什么都没有,出来之后他哄我睡,等我睡了才收拾满地的头发碎。你知道他为什么不做吗?”
“不举?”赖东挑挑眉,讨打地说:“还是你引不起他兴趣了?”
“屁!”方学勤侧过身,看着赖东,弯起眼睛说:“他说他不跟我一夜情,装什么清高!”
“他哪有装?他想跟你夜夜情,他在放长線钓大鱼。你看你笑得,要上钓了吧?”
“谁要上钓——”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话,他拍了拍赖东,“我手机在袋里,你拿给我。”
赖东白了他一眼,见他还是嬉皮笑脸的,认命地替他将手机拿了过来。一拿上手,就看到屏幕上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他猜了猜,问:“欧嘉良吧?”
一听,方学勤连手机递到面前都不接过来,直接说:“挂了吧。”
挂了后,赖东就把手机放到方学勤的胸膛上,坐回下来,“欲擒故纵,不好吧?”
“谁跟他玩这种把戏?”方学勤哼了一声,“我这条大鱼早就游走了,我不想跟他再开始,那晚错了,以后不会再错了。”
“你要问我,他有心的话,就再试试看吧。”
方学勤疑惑的坐起来:“你替他说话?”
“这几年他时不时都会问一下你过得怎么样,逢年过节就托我给你一句快乐,不过你每次都不让提而已。”赖东叹息道:“不止他,叔叔和小妹都会问起你,都过了这么多年,阿放,放下吧。”
“跟他重新一起就代表我放下吗?”
“那时候你们二十岁都没有,懂得怎样处理事情吗?既然现在有心,为什么不再试一下?要不然你拿着他当标准,这个不合适,那个又不合适,由得自己颓废过日子,才是不放过自己。”
“你!”方学勤被说中的心事,一时无言反驳。
“阿放,就一句,你还喜欢他吗?”
“东子,你问我为何不回家,为何不画画,因为我信命。”说到此处,方学勤就伸出手,向赖东要了一根烟,点了火,抽了起来,“比如我不是读书的料子,就算我去了高考,也不会考得好;比如我和他注定分手,所以我不恨他;比如我有一个欠下一大笔赌债跑了的妈妈。”
“这就是你这几年所认为的?”赖东摇摇头,“你应该选择,不是认命。”
“我就是不想选择,那就剩下认命,对吧?”
“阿放,我不喜欢你这样。”赖东严肃地说,然后走到一旁,径自抽起烟来。
方学勤的心好像被用力鞭挞了一下,四年来没有哭过的他顿时眼睛红了。他扔下烟,抱着双膝,低着头不说话。
过了一会,赖东才发现不对劲,连忙回头一看,愧疚的回到方学勤身边,“好了,你不想和他一起就不要了,没事的,你以后找不到伴还有我照顾你!”
“我选择过,结果呢?”方学勤抬起头说:“我被抛弃了,像个傻瓜一样,而现在一无所有,东子,我不想再被抛弃。”
“那你总得跟他说清楚吧?”赖东拿过方学勤怀里的手机,试探道:“我替你打发他。”结果方学勤点了头,他只好拨给欧嘉良。
“喂,阿放!”对面的欧嘉良心急地说:“我找了你几天,你——”
“欧嘉良,我是赖东。”他对方学勤打了个眼色,走远了一点才说:“阿放他不想再见你,不管你现在对他怎样,你已经伤害过他一次,你就行行好心,别再找他,倘若在街上见到他,就麻烦你绕路走。”
“赖东,你把电话给他。”
“你听得懂人话吗?你为了他好就放过他吧,他没有你想象那么坚强,你们四年前就分手了,各行各路,行吗!”
“你听着,我们前几天还好好的,你给……”
赖东看了远处的方学勤一眼,对他笑了笑,不留情的打断欧嘉良的话,“你们的确好过,但都过去了!欧嘉良,倘若你真想再找他,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