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贯听后很气的慌,非要拉着我跟他一起写,教化我的心比铁还硬。他问我,那你到底知不知道活着是什么?我说,没死就是活着。嗯,我这虽然是屁话,但也是事实。他当场气晕过去——也可能是醉倒了。
后来一段时间里,阿贯老给我讲韩寒的事,还逼着我看韩寒的博客。我实在受不了他,就用“小蝎”这笔名开始写小说,小说名叫《我的草芥年华》。不过,我不愿意像他说的那样把小说类型化去写,我写的小说更像是我烧的汤。我很喜欢喝汤,番茄鸡蛋汤、黄瓜皮蛋汤……许多汤我都爱喝,可我更喜欢自己烧一些菜谱上没有的汤。我烧汤前会先整理冰箱里的材料,从中挑选出能引起我食欲的东西,再把它们一锅烧。每次不管味道是否很好,我都能觉着开心,因为那是真真正正的原创。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无聊的过去,我发觉原来生活很简单,无非是男与女、爱与情。在情里面,我最重视的是亲情,自从奶奶安装了电话,我几乎每天都会打电话陪奶奶聊天。奶奶告诉我,张波做了植皮手术,康复后去了福建,在石狮的一间鞋厂里做车工。我有想过和张波联系,可惜勇气始终不足,或许是消磨掉愧疚的时间还不够。我希望再次同张波说话时,能听见他说原谅我。
除了奶奶,我还很想念凌雪,虽然大家都认为李玛是我女朋友,但我清楚自己喜欢的是凌雪。这样是有些对不起李玛,可爱情是自私的。从我离开乡中学后,一直没机会和凌雪再见面,我找吕军帮忙约她,吕军不肯,说她考上了八中,夏天过后自然能再见面。我有时甚至怀疑吕军是不是对她还不死心。我又想找石薇帮忙,只可惜一直都没能在陈雷的酒吧碰见石薇。我估摸着,也许是酒吧生意越来越差的缘故,石薇觉着不好玩,所以才不在酒吧露面。是的,那个刑警队长为了斩龙剑,经常到酒吧找茬,生意想好都难。
又过了一个月,我在街上遇到烟鬼。
他见着我像见着媳妇一样,特高兴,趁我毫无防备,冲上来就是一个熊抱,“哈哈,见到你真是好呀!你和张波干的事太有个性了,所以我就学你们,中考都没去,直接离开了学校。”他顿了顿,递了支烟给我,又说:“现在我在我叔叔的百货批发部发货,过的同样不错。”
我接过烟,苦笑着,“如果那就叫个性,我情愿变性。”嗯,我原以为除了赵杰那家伙,其他所有都会怨我害了张波,想不到竟还会有人崇拜那样的傻事。
“别这样说,我知道你觉得对不住张波,可那不怪你呀。”他抽了口烟,“古人都说过,人有旦夕祸福,祸福这回事,既不能怨天也不能尤人。人嘛,活着就得做些值得记住的事,要是事事都介意后果,岂不是什么什么事都不了?!你说是吧?”
“这个——算了,不说这事,我问你,你知道凌雪在哪儿吗?”我猛抽了口烟,问他。嗯,我不想废时间和他叨废话,打算让他帮我约凌雪。
“在家啊。”他顺口说。
我汗,索性直白的问他:“你能不能联系上凌雪?”
他说:“可以,什么事?”
我说:“你帮我约一下凌雪,让她后天中午十二点到西街的‘零点吧’,我有事跟她说。”
“没问题。”他毫不犹豫的答应我,“一定帮你约到,不然我名字倒过来写。就这样,我还要赶去发货,下次聊。”他说完像急着去洞房一样,转身就走,我连谢谢都来不及跟他说。
他消失在街口后,我才想起由于一直都叫他外号,差点忘记他奇怪的真名叫“谢小谢”,倒来倒去都是一样的。我担心他又要打我幌子,在乡中学时他经常这么干。
草样逝去(八)
到了约定那天,我早早起床,从头到脚的进行大清洗。这是我一直以来的习惯,每当有重要的事时,我都要像洗菜一样,打理的干干净净。当我洗到一半时,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那声音让我恼火,仿若拉屎时被人催。阿贯去了他外婆家,屋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只好围上阿贯那条破浴巾,光着脚丫去开门。
我刚一开门,李玛就匆忙的挤开我,钻进屋里,急忙把门关上,很慌张的样子。
“你搞什么?大清早见鬼啦,我正洗澡呢。”我下意识的扯紧浴巾,以免春光外泄。我的春光虽早被她霸占过,但这和人本身里的贼性一样,不管做过多少贼事,又被抓到过多少次,都不会情愿在人前坦白。
“这就你一个人吧?”她东张西望的问我。
“洗澡和金屋藏娇是两码事,我用毛主席的名义保证,这里除了你之外,只有我一个人,有没有鬼我就不知道了。”我说笑着往卧室走去。嗯,我始终觉得围着浴巾聊天不踏实,特别是在有异性的情况下,总是不自在,像随时会发生越轨行为一样。
“你快跟我走!”她说。她很紧张,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越抓越紧,一点没注意到我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