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糗得我没工夫找地洞钻,直接夺路而逃。
吕军比我好不了多少,他醒来时正躺在篮球架下,侧身,右手枕在头下,像个“丁”字,又像个“才”字,身旁还放着一只土碗,很像伙食团团长养的那条狼狗的喂食碗。我十分纳闷他抢狗的饭碗,那狗为啥没咬他,我估计他可能连狗都没放过,硬生生将狗给灌醉,帮校长养的牧羊犬制造出迷奸那狗的机会,以及校长夫人养的那只猫报仇的机会。我更奇怪的是碗里放着一张第一代饭票,票面还很新,也不知道是哪位好心的神经病干的,大清早起来做善事,居然给一张不能用的饭票,好比施舍给穷人一堆垃圾,有个屁用。我管不了那么多,赶紧拉着吕军去找阿贯。
阿贯呆的是好地方,风水也不错,我可能一辈子也去不到那里——女厕所。先不论他是在男厕撒完尿才去的女厕,还是直接去女厕撒完尿睡觉,也不管他是何种睡姿,又是如何能睡得那般香甜,单是他醒来后一眼激起训导处主任的老婆一声尖叫,就足以让所有听闻者震撼,和他本人难以言表的心惊肉跳加胆战。
主任他老婆大清早起来练跑,直接从床上跑进公共女厕,可看出她着实很急,蹲在一号位认真排泄,拉得甚欢。可当她进行到紧要关头时,阿贯突然从隔壁出现,并因为他醉意未消、睡眼朦胧、满脑迷糊,竟微笑着对主任她老婆说Holle。主任他老婆下意识大叫,企图以超强的声波作紧急防御武器,谁知阿贯不吃那套,不但没吓跑,反而被吓傻,直愣愣盯着主任他老婆穿好裤子逮他。
主任他老婆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揪着阿贯耳朵去找她老公。
她老公是训导处主任,姓包,他娘姓皮,所以他全名叫包皮,但我们给他取得有个名字叫包鄙——自以为是的卑鄙,我们自然很鄙视。他仗着自己长得黑,就硬说是包青天的后代,铁面无私,罚谁的款都不手软,在你床头找到根烟头,他都敢罚你五十元,比屁眼还黑。
包鄙再次露出他卑鄙的本色,除了夜不归宿、喝酒闹事之外,又加了不少莫须有罪名,欲置九年义务教育于不顾,誓要将阿贯赶出学校。阿贯见情势危机,当机立断,发扬“团结就是力量”的精神,发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友谊,毫不犹豫的将我和吕军供出,一块迎击包鄙吹来的暴风雨。
我在想,包鄙要真把我开除,我非打烂他上下两个头不可,相信阿贯和吕军跟我想的差不多。幸好阿贯老爸神通广大,送了两条中华,赠了两瓶茅台,吃了一顿大餐,递了一封红包,终将包鄙摆平,大事化小,我们只被罚跑操场三圈。
三圈跑下来,肺里没气,肚里的气倒涨了不少,好比孕妇怀炸弹,生不出来,只有等着被炸死。我们必须发泄对包鄙的愤怒。阿贯提议在一个漆黑的夜里,埋伏在教师宿舍楼外的花台里,趁四周悄静无人之际,从背后偷袭包鄙,先用麻袋套住他的上半身,再用铁管和钢链狠揍他一顿,根据此招数在电影里出现的次数,成功的几率相当高。我点头表示赞同,最好还用黑布蒙住自己的脸,一来不容易暴露身份,二来感觉更像行侠仗义的大侠,三来故事里的人物都这么干,得尊重人民群众设计出此形象的智慧结晶。吕军也同意,并补充说打完后再将其抛之荒野,或暴晒街头,搞出人命就弃之河中,方解心头之恨。我竖着大拇指说够狠,我在精神上绝对支持,愿做百分之千的坚强后援。三人气血豪迈,思绪飘到易水河畔……
荒唐的苗(十一)
良久,没能找到麻袋和钢链。都是故意的,不然不可能找不到。阿贯异常悲迈,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又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吕军不言,把水当酒,大有武松景阳冈前十八碗之气势。我大吼一声好,回宿舍睡觉,在梦里找几条藏獒咬包鄙。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睡着就梦见藏獒追着我咬。我把头偏向外,对睡我下铺的阿贯说:“睡着没?睡着了说一声。”
阿贯的声音比我还清醒,回我道:“你在说梦话呀。”
我说:“不,我想梦游。”
阿贯说:“先忍忍,等包鄙查过房之后,你再慢慢游。”
吕军也没睡着,插进一脚,说:“今晚包鄙来不了。”
我明知故问:“为什么?”
阿贯说:“我想起来了,今天,学校来了个实习女老师,好像是教数学的,长得还很漂亮,我看可以叫她数学西施,反正她本来也姓西,好像是叫西茜,名字挺好。”
吕军的上铺突然出声附和到:“对,对,的确挺好,所谓做男人‘硬’是好,做女人就‘挺’好,她挺得很漂亮,上她的数学课,我绝对不眨眼。”
我说:“嗯,有慧根,你启发我了,原来中国的教育一直没啥成就,是因为美女老师太少了,下次开国家大会,你可以把这作为提案交上去,没准能给你发个奖,给你个荣誉称呼叫——中国特‘色’份子,和知识分子平起平坐,你看咋样!”
那家伙不理我,转问阿贯:“西茜来实习,跟包鄙不来查房有什么关系?”
吕军代答道:“色字头上一把刀,今晚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