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垂着头，指尖不受控地想要抽出离开、逃之夭夭，然而沉默过后，只是任对方捏着，低声道，“是我能力不足。”
然而攥住什么的那个刹那，他的手被温热湿润的柔软回握住了。
将首领的夫人抱去浴池的路上，指尖感受到奇怪的触感。
人妻枕在他的臂弯，侧着头，看着他。
“嗯。”我说，“我要洗澡了。阿孝在那边吗？待会儿劳烦你送我。”
浅野弦：“……”
门锁发出叮铃铃的清脆声音。
他还惊魂未定——组长叫他时，说的是昨晚玩得有些过头，让他帮忙照顾——以为推门进来便要看见一个被吊在十字架上奄奄一息的夫人，然而低下头，率先映入眼帘的却是大片乳白。
他不在意裸露身体，也不在意妻子的身体被旁人看见。
组长给夫人用了…那个。
门外的人似乎叫了好几声，见我一直没有回应，大概是吓到了，连忙慌张地试图开门。
领带勒得他呼吸困难。
夫人已经没有继续望着他了。
她看着他，琥珀金的眼睛像一对儿漂亮的琉璃珠子。许久，才游离似的笑了，叫他：“浅野。”
泡沫下温水掬到锁骨，流淌没入水面。水珠破开白沫、汇聚在一起的样子很有趣，大概是这个原因，视线不自觉凝在透明水面上奶白色、轻飘飘的云朵。
夫人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幅度极轻微地揉了一下，而后一瞬间便意识到那是什么。
浅野弦：“……”他垂着头，又等了一会儿，终于抿起唇，低声说，“冒犯了。”
人偶握住他的手从池底浮起，长发晶莹散落。
针管…注射的痕迹。
他们对视了一会儿。
人妻未着寸缕、静静地坐在榻上。
她声音沙哑，颈上有鲜红勒痕，泼墨似的发尾，乳晕残留烛泪似血的艳色。
好热。水温是热的，空气潮热。
朦胧雾气中，似血的烛泪渐渐洗净，沐浴乳的雪白泡沫小范围浮起来，将其下的肌肤与秽物一并掩盖。
“骗你的。”首领夫人恍惚地对他笑起来，眼底有种不真切的朦胧意味，“火并的时候看不出来装死可不行，会遇上危险的。”
那些水温度滚烫。
他守在浴室外，等待对方沐浴更衣，一切准备妥当，终于等到人偶般精致柔美的女性踏着木屐走出房间，
“……是。”
长发之下、眼周红肿，眼睫与面颊都沾上水珠，从湿发落到睫毛，再落到嘴唇，滴在他手上。
像是琥珀与琉璃的眼珠下，是哭到红肿的泪渍。
浅野弦：“…！！”
不是水的东西从腿间流下。
浅野弦：“夫人？”
浅野冲进去时，组长夫人刚刚发出一声无意义的笑。
身为属下，是不能做出逾越之举的。连先前的提议都是僭越，他本不应该诱导对方做出选择。
经常见到汇报工作的属下满脸通红的硬起来。
他的属下，会不会用我当做配料呢？
人妻仍在游离。
浅野弦：“夫人。”
浅野弦：“……”他煎熬地静默片刻，知道首领与对方相见的后果，低低挣扎地暗示，“夫人，您身体还好吗？如果身体不适，属下会联系医师。今天就不必去了。”
她看着他，可视线不聚焦，眼睛眨动的频率也比常人慢些，赤着身子发怔，像只主人忘了帮忙穿衣的人偶娃娃。
肌无力吗？！还是打错位置瘫痪了？！
他低下头，不再与那双什么都映不出来的眼眸对视，恭恭敬敬地说：“您感觉身体还好吗？组长叫我来…服侍您。”
“嗯？”想要看看他，脑袋却变得眩晕，我只好说，“没关系。阿孝很珍惜我呀，不会弄坏的。”
下一刻，女性便沿着池边圆润弧度，如一只无法自控的娃娃，滑进了池底。
是针孔。
……是他吧。
有人非常担心地叫我的名字。
空气中氤氲沐浴乳的气息，西装被飞散水珠打湿，从领带一直湿到衬衫。浴池上蒸腾水汽，眼前白雾之中、细腻光洁的肌肤与刺目红痕都蒙上朦胧的纱。
于是事到如今，无论胸中纠集的那股不适有多抗拒接下来的发展，也不得不听从首领夫人的命令。
“……人？铃…铃奈夫人？”
他感觉湿透的领带越勒越紧。
每次都是他。
他克制地避开视线，将怀中人放进浴池——
在大腿上，手指刚好箍住的位置。
他连忙重新去捞。
太近了。
……回过神来，已经很久没有应答了。
是错觉吗？身体变得更加…易于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