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司芋便道:“过些日是中秋,等从宋青宴那里回来,就顺道去苍绝魔域逛逛。”话说着,接过账目看起来。
云鼎峰上,司芋坐在青石长案前翻阅账(* ̄︶ ̄)目,简流川陪孩子们玩耍着,检测着他们气息的进展,冷肃中带着宠溺。
其实简流川也不懂女人这般贪钱做甚,跟着他莫非还缺甚么?可司芋不这么想,仙生百态,万一以后和简流川过腻了想离了呢,她得把孩子全都要走的,所以天蓬罩顶还是很有必要,能囤则囤。
简流川疼爱地逗着崽崽们,经常听司芋说内卷,其实卷的是她自己。
眨眼八月,一家二十口前去凡人界应邀盛宴。秋日的洛阳城气候宜人,清风舒适,人群热闹。夫妻两郎才女貌,锦袍美裳,十八个孩子亦个个粉雕玉琢、龙姿凤表,端得是惹眼。
人们看傻了,不免议论说:“这是何等人家,竟得如此能生,生得还这么好看!”
旁的有人小声答:“就我听说的,也只有仙魔元君和司芋师娘两口子。嗨,说起他们的故事来,那可就有东西讲了。你知道吗,仙魔元君原乃天界神骨,九婴神鸟一族的后人。万年前,天界利用神鸟一族平息火海与洪水,后却又嫉妒他们生得美貌英俊,武力超强。但找不到办法将他们贬逐,便利用神鸟一族忠心无二的特性,逐渐让他们卖命凋亡。等到仙魔元君的父将那拨人死掉后,天界看年幼的元君生得白皙俊美,想着该是活不久,就以根骨不纯扔下修仙界不管。岂料元君最后却活了过来,并且威力无穷,喜怒不形于色,杀戾残绝。为了避免他飞升,每次的渡劫都异常凶猛,极之可怖!”
“啊,还有这样的啊?”听的那人诧异道。
“那可不,你继续听我说。岂料每次渡劫都被他过了,最后元君仙魔合体,那场渡劫直接一剑直指天际,把天界的神君都反击中了。现在天界的神君还在凌霄殿里神寂没醒,估摸着老神君不一定能醒过来,所以几个小天君为了争夺位置,都在明争暗斗着。其中最后可能是老二和老四,听说老四想拉拢下界的仙魔元君,多攥一点势力和底气。”
听的人数落道:“先前老神君想灭他,现在儿子为了上位又想拉拢人?当仙魔元君是个善茬?仙魔元君狠到自个堕魔,都不稀得飞升。就算退一万万步,仙魔元君是善茬,他的夫人司芋师娘也绝不会是。据说元君可是对师娘言听计从,百依百顺的!”
说的人继续道:“那可不!所以这次老四才借着咱们大彧朝皇帝立太子,偷偷下届,想趁这个机会同仙魔元君见上一面。”
“唏,这样重大和隐秘的事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是一个下凡办事的神差喝醉了酒和我说的,叮嘱我万万不可吐露出去半字。我也就是与你关系好,对你比较放心,你听就听了,可坚决别外人说啊。”那说的人神情紧张地嘱咐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你还不放心嘛!”听的人摆摆手。
于是接下来的一路上,司芋从街(* ̄︶ ̄)头走到街角,就不断听到一句:“诶,你知道吧?出大事了,我跟你说的这个,事关天界老神君神寂,四天君下凡的,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我也只对你人品比较放心……”
“放心,我你还不知道嘛,拍胸脯!”
司芋和简流川走在逐渐宽敞的街市,脸上挂着一缕淡淡戏谑。她如今已入化神境,这些细小低语都能听得分明,只怕到不了八月中秋,城里城外五十里郊区的犄角旮旯地都知晓了。
瞥向简流川,男子冷隽面庞上无有兴致,他连大乘飞升都无兴趣,更何况天界那群口称正道的人士了。
司芋便挽住男子孔武臂弯,娇甜地说道:“看来这个太子册封可以晚点去了,不等册封典礼发生,老二就得先冲下来和老四打上一架。你我夫妻不如先在附近玩上一阵,是你说的,秋天陪我出来逛一次江南的。”
“好。别瞅见了秦淮河畔的白脸小倌,给本尊乱动春-心便是!”简流川刮了刮她俏丽的脸颊。
正说话,一忽儿却看到烤土豆的摊子上,四岁多的八采正巴巴地坐在小桌子前,脑袋扑进烤熟的大土豆里咔嚓咔嚓。旁边一溜儿被她剔除的土豆皮,她小嘴吃着,还嘤呜道:“父君,娘亲,这个好吃的东西,为什么灵植园里都不种?”
这个啃法,这个动作,以及痴迷的程度……
山竹?
司芋:……
简流川:……
所以,你养了二百年的灵兽,竟不知道它是只小女孩兽么?
难怪自从见了腰窝软绵绵的司芋,就压根儿不想再回云鼎峰了。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