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身边。
韩嬷嬷见傅卿云无缘无故地叹气,以为她是想起了安国公,连忙岔开话说道:“夫人自从去年进了门就没好好查过嫁妆,都是那几个丫鬟管的,老奴记得有好些首饰、布匹都没见过光,夫人就借这个机会瞧瞧,选出几样来,到了年底应酬多,总该戴些新鲜花样的首饰,穿些新衣裳。
她朝铃兰、苍耳等人使眼色,丫鬟们连忙围上来,还打趣说要去瞧瞧给傅卿云搭配什么首饰好,把宴会上的谁谁谁给比下来。傅卿云哭笑不得,只能接受大家的好意去瞧了。
这一看,还真是有好多好料子都压了箱底,不翻就想不起来,铃兰等人又吵着什么料子做什么样式的衣服好看等等,叽叽喳喳的像是欢快的小麻雀,其中还是扁豆话最多,最嘴快。
傅卿云盈盈笑着望着她们,正要捡几样布料赏给丫鬟们做衣服穿,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嫁妆!她的嫁妆曾经人人称羡,还在江南买了田产,若是全部捐出来,凑出来的银子和粮食虽然不够整个的粮草,但也能支撑一段时间……
她得好好想想,一定有办法可以解决全部的粮草问题。
丫鬟们本来高高兴兴的,见傅卿云忽然急躁地走来走去,一个个愣住了,扁豆正要出声,剪秋连忙把食指竖在嘴上,拉了大家出来,轻声说道:“夫人在思考问题呢,当是到了紧要关头,咱们不要打搅夫人。”
扁豆点了点头,剪秋把铃兰和苍耳留下照看傅卿云,别磕着碰着,带上扶郎和扁豆去了别的库房收拾。
傅卿云想了半晌终于有了主意,当即就叫人备马车到定南侯府和老侯爷、定南侯商议,老侯爷又完善了她的计划,众人这才松一口气。
定南侯欣慰地看着傅卿云说道:“卿丫头长大了,也能独当一面了,难为你能想出这么个刁钻的法子来,想来三皇子那里是不会有怀疑的。”
老侯爷捋捋胡须,看起来慈祥极了,说道:“主要是卿丫头深明大义,若是目光短浅的普通妇人,哪里能想到这个法子来。便是没有这笔粮草,卿丫头也会想出捐嫁妆的主意来罢?”
傅卿云窘迫地说道:“今儿个碰上丫鬟们晒嫁妆罢了。”
老侯爷和定南侯哈哈大笑。
办法虽然有了,但是还是得等机会,不是说捐就捐的,毕竟三皇子那边的粮草问题还没暴露出来,她这么没头没脑地把嫁妆捐出去,只会惹人怀疑,不过傅卿云的心到底是安定了。
话说三皇子这边也是早有一番安排的,他和洪犇带着粮草将近边关时,遭遇北狄人抢劫,有三分之二的粮草被抢走了,当然那些北狄人是他们找人假装的。
老侯爷倒没打算为安国公伸冤什么的,即便拿着证据证人告到皇帝面前,皇帝也会堂而皇之的袒护三皇子,所以他就不指望皇帝能伸冤了,但这口气得出,于是让傅凌云秘密遣出京畿大营,带了一伙人扮成普通老百姓,把那群假扮北狄人的人杀个片甲不留。傅凌云留了一手,找了两个面目全非的死人代替两个假北狄人,又把那两个假北狄人秘密带回京城,关在傅家的地牢里,以备后招。
二老太爷谈话中听老侯爷提起,未免傅家惹上麻烦,就把那两人带到淳于家的地牢里关押起来。
三皇子刚听说派出去的“北狄人”被当地老百姓杀了,震怒非常,反正那批粮草是假的,他就说是北狄人私下已经把粮草运走了呗。
刚庆幸不久,接着又接到提前劫走的那批粮草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沙子!
三皇子脑袋一晕,差点晕死过去,到底喷了一口血出来,让人追查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甚至还怀疑那批私兵中有将领心怀不轨,想要造他的反!
三皇子一颗心在油锅里煎了熬,熬了煎,安国公冷眼旁观,心中嗤笑,这么点子事就放到了脸面上,他怀疑三皇子到底是怎么不动神色地养了十万私兵的,这其中肯定还有其他势力牵扯。
当然,三皇子不仅仅是来边关监督送粮草的,还是来分安国公的军功的,但是跟着安国公上了几次城楼,乱飞的火箭几次差点射到他,他就躲在城主府里不敢出来了,想要参与战斗决策罢,安国公防着他。
有时候安国公军务繁忙,不耐烦了,直接让人把他提溜走,一点不看他的皇子面子,为这事,那些兵蛋子们没少私底下笑话他。
洪犇得到的待遇只会比这个更差,安国公还把他狠狠打了一顿军棍,理由是弄丢了三分之二的粮草,任凭三皇子如何辩解,把责任推到安国公头上他说是安国公没用,导致那些北狄人跑到后方把粮草劫走了,安国公自有说法,把洪犇的俩肥屁股打得稀烂。
军医忙着照顾受伤的士兵,直到洪犇的屁股上长了蛆虫,才过来医治。
洪犇生生嚎了两个月,三皇子脸面全失,黑脸黑了两个月,却依旧赖在边关不走,厚着脸皮说道:“本殿在这里可以皇子身份震慑北狄皇帝。”
安国公猜到三皇子想分军功,懒得理睬他,他并不在乎皇帝的封赏,已经是超品的国公了,封无可封,分给三皇子就分给三皇子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