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道:“多谢太子殿下。”
两人在宫门口分道扬镳,太子深深叹口气,吩咐身边太监去查东宫后院之事,只不过随便一问便问出许多事,便是傅卿云跟三皇子的“偶遇”竟也有太子妃热茶烫嘴在先。 太子妃温婉贤惠的模样,实在难以置信,晚上回房后,面对太子妃的温言软语以及对他得罪三皇子的担心,他实在没法子将安国公的话说出口,便想着以后少让傅卿云跟太子妃见面便是,而且他决不信太子妃在离间他和安国公的关系——太子妃设计傅卿云与三皇子有染,便相当于在离间太子与安国公的联盟。
这边厢,傅卿云一路舒舒服服地回了安国公府,她再度弄伤了三皇子,在路上被安国公揶揄了一路,总算有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回府时心情早已变得开朗。她当着安国公的面吩咐豌豆,让厨房的厨娘每日做一碟子桂花糖蒸栗粉糕和一碟子雪莲菱角糕,命上官总管亲自送到东宫“孝敬”太子妃和太子。
既然太子妃露出破绽,她何必再装傻曲意逢迎,索性直接迎战。太子妃身份高贵,可没有安国公府的扶持,那太子不过是个傀儡!太子妃便是能耐遮天呢,太子若是倒了,太子妃这个男人的附属,岂能在覆巢之下保持完卵?
反正这是个操蛋的年代,不定哪一日天下大乱了,太子妃只有夹紧尾巴逃跑的份,她若是再一味忍让,太子妃只会变本加厉的欺凌她,那她重活一世依旧憋屈地活着,岂不是没了意义。
当然,傅卿云在想着这些的时候颇有些自暴自弃的念头,太子妃三番四次地陷害她,能算得上杀身之仇了,这是生死之仇,两人间没有重修于好的可能,哪怕太子妃现在知错了,傅卿云也不打算轻易地原谅她,何况,太子妃那种人自视甚高,目空一切,认为这天下尽在她的掌握中,不把她放在眼里,如何会知错?既然如此,早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没有只挨打不还手的道理。
傅卿云瞥了眼不动神色地安国公,说道:“国公爷不阻止我么?”
安国公一把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摩挲着她的额头,叹口气说道:“太子这个人再没有人比我了解了,他虽然花心,貌似对每个女人都怜香惜玉,实际上心中看重的女人、喜欢的女人只有太子妃一个,因为太子妃的能力比他卓越,手腕比他有魄力,他又是感激,又是畏惧,生怕惹太子妃不高兴,可以说是爱妻如命。我们在饮酒聚会时,太子妃若在场,太子绝对会维护她的每一句话,是那种没有原则的维护,他可以为了太子妃轻易改口自个儿说的话。这样的太子,我便是敲打过他,他很可能也不会去敲打太子妃的,因为他不敢。”
不敢惹怒太子妃,不敢让太子妃有一丝一毫的不开心。
傅卿云尽管知道太子爱妻如命,但太子爱到如此没有原则,还是第一次听安国公提起,她惊讶地说道:“太子……在太子妃面前竟如此卑微么?”
“卑微”二字她说的很轻。
安国公无奈地点了点头,讽刺地笑道:“这样,居然还有人阿谀奉承,赞扬太子有君子风度,是痴情的男人。太子不以为忤,反以为荣。”
傅卿云内心无力,但是安国公为了她而去敲打太子,她已经很感动了,毕竟差了一个阶级,安国公这样做是冒着很大的风险的,幸亏安国公是太子从小长大的玩伴,又是太子的股肱之臣,太子才没有一怒砍了安国公。太子这种人真不适合当皇帝,尤其是这样的乱世。
她抱紧安国公的脖子,说道:“国公爷,谢谢你。”
安国公明了她的意思,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太子这人出了名的没架子,他就是当面骂太子,太子只怕也不会动怒,反而赞他逆耳忠言,当然,如果他当面骂太子妃,太子可能就不会这般淡定了:“说好了,我们之间不说谢的。”
傅卿云微微一笑,甜蜜地说道:“我就是很开心,想跟你表达我的想法。”
安国公冷峻的眉眼变得柔如春水,他揶揄地说道:“太子妃虽然心肠毒辣,可太子爱她如命,你是不是很羡慕她?我偶然听到别的夫人们谈起太子妃,都很是羡慕嫉妒恨呢。”
傅卿云脸颊微红,她前世的确羡慕过太子妃,觉得太子妃是世界上最幸运的女人,可现在看来,太子妃只怕心里不定有多厌恶太子的软弱无能,她这样的女人只会喜欢比她强大的男人,所以,太子妃未必有外面传言的那般幸福。
正是太子毫无原则的宠爱和纵容,太子妃才会这般肆无忌惮和嚣张跋扈。
傅卿云厚着脸皮说道:“国公爷也很好啊,我何必去羡慕别人。过日子嘛,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况且,我就是个小女人,没有太子妃那样的雄心壮志,也不懂得运筹帷幄,只想着能伺候好国公爷,平平安安,这辈子便满足了。”
傅卿云寥寥几句便道出她自个儿心中的幸福,平凡,简单。
安国公的心涨得满满的,情不自禁地吻上那吐出熨帖人心的小嘴,低喃着说道:“卿云,你真好……”
言罢,他一手护着傅卿云的肚子,让傅卿云仰躺在他另一手的臂弯里,深深地缠绵地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