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少爷,请你们要相信小姐,奴婢可以作证,是真的!。”闻言,旁边久不开口的灵若出言为我解释,我激动地看着额娘,手似在抖,她伸手摸着我的脸,似想把我皱着眉的眉宇抚平,点头:“额娘相信。”费扬古气愤地踏步跑了出去,我想着:是不是我这个人说的话真的有什么问题,否则,怎会兜兜转转,又让人误会。
泪,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濡湿眼眶,能听见的只有,风声,人声,还有车马声。费扬古再怎么说也是阿玛的嫡子,是三等伯爵董鄂府唯一能子承父业的男子,跑出去没多久便听跟在他身边的小书童说:少爷回来了!
十一月初,奉先殿修成,奉列朝帝后神位,另定元旦,冬至,万寿、册封,月朔望,于前殿,福临亲自行礼,场面很是热闹。
十一月二十午后,紫禁城的雪绵绵不绝地下着,一片片的雪飞落下来,使大地一片银白,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有种特别的意义,我独自一人在殿中,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孩子,仔细看他,肥嘟嘟的小脸蛋,半眯着的眼睛,我抚摸着他的脸,寻着那好闻的气息,我嘟着嘴,逗得他咯咯笑着,时而吮吸着自己的小手,有时觉得,这么小的孩子也挺有意思,不由得嘴角一勾。
“姐姐恕罪,秋妍也是一时着急。”我应下,缓缓起身入内殿,将小人儿轻放到摇篮中盖上被子。
“请你离开!”片刻,我面前出现一位风度翩翩的少年,身穿孝服,用寒冷与愤怒的目光盯着我,见此,额娘将我放开,看样子十分为难,伸素手揉着太阳穴,道:“扬儿,不管怎么说,你姐姐才生产完,而且她都已经赶来了!”耳听此言,我有些不明所以,这是何意?
“额娘,您要相信我,我今儿才刚得知阿玛生病就赶来了!却没想到……”
十月二十五,贵人杨氏诞下一女,晋位嫔,无封号,女儿却封为和硕公主。
与灵若进了房门,见人们带着忧伤的表情祭拜躺于棺中的阿玛,然后离开,没人注意到我是谁。
阿玛想见我?我猛地停止住流泣,随即疑惑不解,“什么时候?”欲要说什么时,却又被他打断,“我的好姐姐,别装了!”
“这下可以说了!”我走出内殿上了台阶,懒惰地靠于贵妃椅,端起杯子抿一口羊奶,这只水晶杯是我从前在太后那讨来的,因为我看着喜欢,所以太后就给了。
殿内炭火烧的极旺,似有一股暖气扑向秋妍,仿佛稍去了些她从外带来的寒气,“启禀姐姐,我听小太监说,太后她得了天花。”闻言,我吓得险些摔了茶盏,后又轻轻放下,怎么会?。
坐着马车来到三等伯董鄂府,见跪于门口到院内每个人情绪哀伤到不能自己,我才知我还是来晚一步。
吵了一架。
“除了贵妃,佟妃还有仪贵人以外,都做样子想去,可照我看来,她们个个在推脱。”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天花,就能出卖宫中人心品行么?我想,或许是的吧。
自阿玛的离开,让我原本虚弱的身子,更加虚弱了,一日两餐都离不了药。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费扬古就冷冷盯着我,接着额娘那句话,没好气地道:“我只知道,阿玛想见她的时候,她却没来,最后让阿玛抑郁而终!这般冷酷无情的女子怎会是我董鄂家的女儿?”不想惹起太多注意的我,却还是被费扬古这番话引来了不少人谨慎与疑惑的目光。
听秋妍说完,示意她先下去后,我倚靠于窗边,瞧着雪景陷入思绪,泪,悄无声息地流着,我不知道我的心是怎么了,有种莫名其妙揪着的疼,这种疼顺着心蔓延在自己的身上。唤秋妍吩咐底下人将软轿抬来后我便上了轿,由春桃与春竹跟着。
十月二十,我便接到阿玛病了的消息,将孩子交给秋妍,交代一番就赶紧带着灵若,拿令牌出宫去了!。
瞧着秋妍拿着正要将炭放入火炉,她的脸也被火映着红红的,头上的珠花闪闪发光,我收了目光,开口问道:“谁去侍疾了?”
额娘也在旁边像失了魂似的,好似没看到我与灵若。仿佛我的整个世间突然变暗,一种失去亲人的感觉,化成泪水从眼中夺眶而出,随即扑通跪于地,磕了三个头后,泪止不住地流着,声音忍不住呜咽,朱唇轻启,道:“阿玛,对不起,女儿来晚了,您一路走好!”说罢,我手放地,将头放于手背,“思雪儿,你怎么才来啊?”额娘回过神,狠狠地打着我,让我有些疼,随即抱住我哭得不成样子。
“姐姐,大事不好了!”听着秋妍大声疾呼跑进来,随即看着孩子在,她便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怀里的小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震得颤住身子,我隐隐地压下颇有些不满的情绪,小心地拍着孩子的背,脸上却依然挂着笑,用玩味的语气低声问道:“怎么了?也不怕吓着这臭小子。”
仰头看见大门前的两个白灯笼,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奠”字,门口迎宾的奴才身着孝服,四周停满了各色’的车轿,
第三十三章 侍疾
顺治十四年,三等伯爵董鄂鄂硕病逝,由其子董鄂费扬古袭父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