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长大的吗?
“首长,那咱们进去说”,杨县长站在梁振华身侧,他的另一边是杨永年,而北里镇的公社书记李社良则站在最边上,王庆喜不是傻子,他自然看出来了中间站着的那位穿军装的老人才是这一行人的核心,他小声在李书记耳边问了一句中间那几人的身份,李社良只告诉了他杨县长的身份,至于梁振华和杨永年,他只说他们是军方的领导。
“县长?”王庆喜顿时瞪大了眼睛,李社良点点头,可不是县长嘛!
所以中间那个军装老人的级别比县长还要高?看县长对对方毕恭毕敬的样子就能猜出来,王庆喜既紧张又兴奋,今天他们家真算得上是蓬荜生辉了,竟然来了这么多大官儿。
“二娃子,赶紧去你奶家把你妈叫回来,跟她说家里来客人了”,王庆喜吩咐了自家二小子一声,接着赶紧招呼人进屋去,家里没什么好茶,他便用晒干的薄荷叶泡了一壶水端进去。
微抿了几口水之后,李社良直接向王庆喜问起了越家现在的情况,王庆喜丝毫不敢隐瞒,他在心里猜测,难道这些领导们来村里是跟越家有关?
“越家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就分家了,陈月香的儿子闺女都跟她划清了界限,她大儿子越来顺还住在原来的房子里,老二越来喜一家听说把老太太屋里的锁砸了,把家里的存款拿完了,现在他们一家在村西头自己起了一座院子,为这老大和老二两家还打了一架呢!现在已经不来往了。至于老三越来宝,他和他媳妇被下放到矿场改造去了,他家的宝贝儿子越非凡现在跟着老大一家人,日子可不像陈月香在的时候那么好过,陈月香的大女儿越琴还在城里,她小女儿越诗听说是下乡去了,具体情况我倒不太清楚。”
“所以越家大儿子和二儿子都在村里是吗?”梁振华放下手里的杯子问道。
“是,都在村里,冬天地里没什么活儿,他们估计都在家呢!”王庆喜回答。
梁振华点点头,随即吩咐道:“小刘,小许,你们跟着王队长到越家老大和老二家里跑一趟,把他们都叫过来,王队长,麻烦你给他们带带路,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要跟越家核实一下。”
王庆喜自然一口答应下来,正好他媳妇儿回来了,他在他媳妇儿耳边嘀咕了几句,随即便带着小刘和小许去了越家。
小刘是梁振华的警卫员,而小许,他这次也是跟着梁振华一块从首都过来的,但这个人体质很迷,一路上都没什么存在感,梁振华也基本不向别人介绍他,这次之所以专门带他来苏北,是因为他是军区有名的刑讯审问高手,好多敌特间谍在他手里都走不过几遭,当然,对付越家兄弟还用不着刑讯,但交给他来办这件事无疑会方便很多。
王庆喜媳妇儿给屋里添过两次水后,小许和小刘终于带着人回来了,越来顺一头雾水地被大队长和两个军装男人带过来,他心脏怦怦直跳,自从经历过上次他妈的事情之后,他对政府的人就有一种莫名的惧怕。
越来喜没来,今天赶得不巧,他中午上山砍柴去了,现在还没回来,所以小许便先把越来顺带回来了,其实一个两个没什么区别,分开审问也是一样的。
越来顺被推攘着进了王庆喜家的堂屋,里面杨县长和杨永年,李社良识趣地说要出去走走,顺带还把王庆喜一家带出去了,于是偌大的院子只剩下梁振华、小刘小许和越来顺四个人。
越来顺被粗暴地反绑在椅子上。
梁振华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个皮肤黧黑的男人,他脸上的皮肤粗糙干裂,额头上有几道深深的抬头纹,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脸上神情有些惶恐,怎么看似乎都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乡下农民。
“开始吧!”梁振华对着小许一示意。
小许了然,他把自己的配枪砰地一声放在越来顺眼前的桌子上,越来顺被吓得一哆嗦,他头都不敢抬起来,整个人发起抖来,小许用枪托把他的下巴抬起来,语气阴戾地看着他说:“越来顺是吧,陈月香是你妈妈?”
越来顺颤颤巍巍回答:“是,是。”
小许略微点头,他站直身子看着越来顺的眼睛:“接下来我问你的所有话,你都必须如实回答,不要想着有一丝一毫的欺瞒,不然不只是你,你的妻子儿女的下场都不会太好,看到我放在桌上的枪了吗?实话告诉你,如果你对我的说的话里有一句假话,我就算就地处决了你也没人敢说什么,明白吗?”
越来顺眼皮直跳,结结巴巴回答:“明,明白。”
小许看差不多了,便进入正题开始审问,开始的问题循规蹈矩,姓名、年龄、家庭情况诸如此类,后面的问题就问得越来越具体,语速越来越快,基本很少给越来顺思考的时间,“越诗不是你们家的孩子吧?”
“不是”,越来顺脱口而出,话说出口他才反应过来想补救一下,但小许却没给他机会,反而又警告了他一遍:“不要向我说任何谎话,我现在问你的很多问题事先都是调查过的,你但凡说一句假话,我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越来顺张了张嘴,颓败地垂下头,没看见梁振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