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心看起来还有几分意犹未尽的感觉,但鹿禄连声拒绝,她只能遗憾地止住了话题。
他虽然也清楚梁春的想法,但从来都没有赞同过,一直不出来表态也不过是为了吊着梁春一家多给自家好处罢了,别的不说,梁秋虽然有钱,但给他和老伴的关心到底比不上梁春,梁春心里想着梁秋的钱,常来梁家,除了关心梁秋还得照顾照顾老两口,这可比找个保姆强多了,按照他的想法,哪怕梁秋真去了,这钱啊,也不该是梁春梁夏和鹿禄能想的,最后还是得攥在他和李秀红的手里,无论是将来养老还是用来驱使梁春做事,对自己都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对啊,反正梁秋又不能说话,放不放鹿禄进去又有什么关系呢?家产这事当事人不说话怎么可能定下来?更何况说不得鹿禄也会被赶出来。
两人说话的功夫,梁秋已经缓缓睁开眼睛,朝着声音的源头望了过来,也不知道是长期吃药的因素还是因为重病在床太过虚弱,他只觉得眼前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又合眼好一会儿,反复打量,这才觉得眼前的人好似有些熟悉,似乎是李文心和.....
梁秋自从醒过来之后,就没有和梁家人说过一句话,只是十分抗拒他们的靠近,只对梁夏和李文心和颜悦色一些,要不是问过医生说梁秋说话没问题,可能是身体不舒服不想说,他们都要怀疑梁秋是不是嗓子出了毛病。
鹿禄可是看见了梁秋床头上挂着的标识牌,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脑卒中”三个大字,她上辈子吃过近视的苦,这辈子可注意保养眼睛了,枸杞决明子那可是日常饮品。
鹿禄没有说话,她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绪万
“嗯,可能是因为他们知道太多舅舅丢人的事情了?”李文心故作迟疑地猜测道,“比如,这次舅舅住院的原因?”
高兴,说不准就好了。”
“在床上发病的?”鹿禄猜测道,要是论起丢人来,能在梁秋身上发生的丢人事可多了去了,可叫人羞于提起的,也无非就那么几个。
李秀红也是不乐意见到鹿禄改姓,但也不可能在这时候下面子叫梁禄,她可是记得梁秋之前在家里骂过鹿禄,说鹿禄和鹿姜的脾气简直一模一样,鹿姜可是做得出来一生气直接走人的事情的,这鹿禄从小跟着鹿姜长大,说不准也会转身走人,干脆叫了鹿禄的小名“阿福”,她也想让鹿禄念着几分和梁家的情,要是梁秋真的挺不过去了,披麻戴孝可还是要有人的。
眼看着梁春还要反对,梁元成叹了口气,好似很无奈的样子:“让她进去看看吧,他爸爸现在什么话都说不了,也就只能看看了。”
一想到这里,梁春也就不再拦着了,甚至还幸灾乐祸地看着鹿禄,在心里猜测着她进去多久会被赶出来。
眼看着无人再开口说话,李文心伸手拉过鹿禄,对着梁夏道:“妈妈,我带鹿禄进去吧。”另一只手推开了病房的门。
“舅舅不让人和他一起待着,小房间也不让待,只要他一醒,所有人都得出去。”李文心还以为鹿禄是好奇为什么里头有休息的地方却没有人在,出声解释道。
梁秋的声音不大,甚至还因为虚弱有些吐字不清难以辨认,但此刻病房无人说话,只能偶尔听见仪器作响,李文心和鹿禄还是听见了。
“嗐,脑卒中不过是疾病的名字而已,生病总要有病因嘛。”李文心笑着道,话语中明明白白地表示着梁秋的病因很是丢人。
“哦哦。”鹿禄下意识地点头之后才意识到李文心在说什么,转过头问道,“为什么啊?”
“唔,也差不多吧。”李文心用手撑着下巴思考道,“准确点来说是药吃多了。”她好似鹿禄不明白,语气一顿又加了句,“补肾的药。”
梁秋这些年应该确实是赚了些钱,就连病房都是住的vip套间,旁边还附赠了一个小房间,是可以供家属休息的区域,里面家具家电一应俱全,只是空无一人,鹿禄心里感慨道,上辈子连住院都要提心吊胆的人,这辈子也能享受贵宾待遇了,可真是世事变幻啊。
“鹿...姜?”
鹿禄没忍住看了眼梁秋,此时的梁秋正合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假寐,脸色很是苍白,身上到处都是管道和仪器的线路,交缠在一起简直逼死强迫症,半空中还悬挂着几瓶液体,上面的字实在太小,这个倒是看不清楚到底加了哪些药。
梁夏见到鹿禄顺从地跟着李文心走进病房,依着李文心的话松开了手。
梁春听到梁元成的话,很明显也想到了这茬。
“不用说了,不用说了,我知道的。”生怕李文心还要再补充下去,鹿禄连忙叫停。
梁元成打的也是这个主意,在他看来,虽然鹿禄心不甘情不愿的,但好歹也是梁秋的女儿,女儿虽然比不过儿子,可要是梁秋真有个什么问题,让女儿来披麻戴孝总比外甥披麻戴孝要好看得多,外甥嘛,终归来说还是隔着一层的,平时哪怕再亲热,可哪有真让外甥来披麻戴孝的。
“不是脑卒中吗?”鹿禄迟疑地看向李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