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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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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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带着粉色海棠花的白色女式小礼帽。她感到舒了一口气,再仔细看过去,顿时觉得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浑身上下过了一阵猛烈的电流,心脏怦怦地跳动起来,身体僵直在那里,一步也挪不动,眼神都移不开。

    在那顶漂亮的白色小礼帽下面,严微看见了许幼怡那张温柔而恬静的笑脸。

    许幼怡此时正礼貌而自持地与其余几名女子微笑交谈,转过眼神的时候,她也看见了严微。

    两双眼睛就这样直直地对视着彼此。

    四年了,距离二人上一次见面且有联系,已经过去了整整四年。这四年沧海桑田,很多事情都变化了,世间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严微自己都经历了许多许多,她从许幼怡的脸上也看到了这种经历的沧桑——许幼怡虽然看起来依然面容精致,一点都不显老,但严微就是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出,这四年她过得一定很不容易,那眼神中的复杂、疲惫、坚定、痛苦,是她严微能够深深感同身受并无比理解的受难。严微就这么看着许幼怡,看到眼睛里起了一团雾气,她看见许幼怡眼中也明显起了同样的情绪。如果不是在此地、此刻,二人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奔向对方,深深拥抱,深深亲吻,深深爱抚。这四年的委屈、疲倦、痛苦与坚持,只需要一个拥抱就足以完完全全地消除、弥补、消散于无形。

    可是,就连一个小小的拥抱,在此刻都是如此奢侈的事情。

    是许幼怡先移开目光的,然后严微意识到,她们身上还有任务,还有重担。其实许幼怡一直都比她更成熟的,严微想,于是也将目光移开,装作若无其事,一边努力忍住无法抑制的鼻酸,勉强控制自己维持惯常的冷漠外表。她们不动声色地,按照原先约定的方式完成了情报传递。在与许幼怡擦身而过的时候,严微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幸福感,像是久旱的土地突降甘霖,像是溺水的人被凭空拽起,像是雨后阳光照射下的天边彩虹,像是寒冷冬夜的一处火光。还有什么比在长久分离后与深爱之人重逢更幸福的事情呢?

    虽然二人的重逢依然是带有条件的,她们的关系不能让人知道,便只能假装维持表面的不熟。但严微已经知足了。只要还能看见那张熟悉的亲切的脸,能够看见她的笑容——就算是刻意伪装的,只要知道她还安好,那么无论再经受怎样的痛苦都是值得的。

    地狱再可怕,再残忍,又如何!她已经见到了心中的光。只要有光,哪怕是从缝隙中勉强透进来的一点点,便也足够了。足以让人忍耐一切,足以让人固守内心,足以让人坚持自我。

    严微又变成了那个强大的、冷静的、坚韧得仿佛一堵毫无破绽的坚硬墙壁的自己。她要保护她,当然也保护自己,保护二人共同为之奋斗的事业,保护心中坚定的理想与信念。

    在此后两年里,许幼怡和严微还会默契合作,继续坚持情报工作,直到76号覆灭,直到抗战的胜利,直到最终的光明。

    她们还会遭遇很多困难,很多磨炼,很多痛苦,但是只要两个人能够相聚,彼此互相作为信念,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难关。

    只要有爱,便有幸福。

    无间地狱虽苦,苦至连绵一生不绝,是苦在整个人生,苦在这谈不上公平也并不温暖的残酷世间。

    但如果有这么一个挚爱之人存在,并且拥有平等回应的爱,那么任何外在之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有爱才有自我。有爱才有信念。

    愿她们的故事能为你带来一点信心和勇气,也愿你我终究都能拥有这样的爱,这样的幸福。

    (完)

    第50章 世界上的另一个我

    (一)

    1935年寒冬,开往海参崴的火车上。

    一路向北行进,温度越来越低。车上旅客皆裹紧身上所有衣物,但依然冷得直打寒战。然而其中却有一高个子女孩格外引人注目,她只穿了一件厚呢子黑色风衣,围了条不甚厚的灰色围巾,戴了一顶褐色贝雷帽,一条长长的麻花辫顺着肩膀落在胸前。她看起来身材瘦削单薄,此刻却毫无寒冷感觉,泰然自若地坐在那里,一双大眼睛看起来冷淡而又漫不经心,但若你一直盯着她看,她的目光便会如同探照灯一般扫射过来,犀利而警觉地审视着你,让人不敢再看下去,只得惶然移开目光。

    然而一位褐发碧眼的高加索男人却似乎不信这个邪,竟然站起身来,径直走上前去,毫不客气地坐在她的身边,脸上表情做调笑状:“Hey my love, would you like to have a drink with me?”此时列车上冷得如冰窖一般,只怕有酒也冻上了,又上哪里去喝酒呢?显然这男子没安好心,只是在调戏那女孩罢了。

    但女孩看着他,似乎对他的意图毫无察觉,脸上竟有了些笑意,露出了两个好看的小酒窝:“Where?”

    男子笑得很猥琐:“Not here.”说完,便要引她去车厢尽头,那里通向列车后段的运货车厢。

    车厢里的其他人心中便如明镜一般,暗自为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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