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
这是老天安排的吗?
通常反思一个问题会引发无数的连带问题,我一路回想大学、高中、初中、小学,发现我一路犯了无数错误,干了无数蠢事和坏事,胎毛没退尽就跟着乡野村妇骂脏话(小时候寄养在乡下外婆家),骂得一板一眼,回城后在我妈的刀枪棍棒下终于纠正。肖淼和我的经历相似,她很不幸,因为父母的娇宠未能及时改正,延续至今。我稍大点就怂恿肖淼偷盗她爸的烟酒,抽得牙齿焦黄,喝得四仰八翻。再后来潜入教师办公室,偷试卷并且改分数。再再后来早恋,打架斗殴。然后遇到史良,转做淑女,不知不觉就做了好几年。可回头一看,我依然不好意思给自己冠个好女孩的称号,其实应该叫女人了!这乱七八糟的历史!
想得太入神,没看到路边的石头,摔得异常惨烈,眼泪一下就流下来了,只是不知道,我是因为疼,还是因为自己一塌糊涂的生活。
这一带的路很难走,车也很少,偶尔有辆拖拉机小四轮的慢悠悠路过,根本不可能进城,所以我也没招手。李心姚打来电话说临时有事过不来了,她找人查了杨小霞,有线索!我还没向她反应情况请求援助就被她给挂断,再打居然不接了。我一瘸一拐地慢慢向前走,左思右想也提不起勇气给肖淼电话,方扬的号码也没敢拨,正准备随便给谁打过去让叫辆出租车时,就看到刘畅开车过来了,很缓慢,在靠近我的时候他开灯晃了两下,确定后,轰了油门就冲过来。有那么一秒,我以为他想把我撞个玉石俱焚以泄心头之恨,没想到他停下了,停得很拉风,几乎擦到我的身体,但是很技巧性地留了一点缝隙。我张着嘴愣了会儿,反应过来后飞起一脚就踹到车身,然后我就一屁股跌到地上,我忘了刚把腿摔了!龇牙咧嘴地狂叫,刘畅从车上下来,问我需要帮忙不?口气淡然,还一脸坏笑!似乎已经风平浪静。
我抱着腿一下子就哭出来,刘畅刚开始还稳稳地站着,见我哭不消停,他就慌乱地问:“没事吧?”蹲到我面前,想察看我的腿,我低声说:“没事!”不让他动手。
刘畅的眼睛已如一汪平静的湖面,他说其实他已经释然了,只是再次见到我,那往事又像卡在喉咙里的鱼刺,让他时时不舒服,常常也觉得愤恨。其实他不说我也能理解,被人玩弄的感觉肯定不好受,何况是热血沸腾的七尺男儿!
刘畅告诉我现在有肖淼就够了,她很漂亮,很直爽,很善良,比我可爱,我咿唔地用鼻腔不停附和,眼泪和鼻涕齐流,这肯定不是伪装的。
我想我真的是小肚鸡肠了,我也想我的好友可以得到幸福了,刘畅毕竟是好男人,他不计较就好。
下车的时候,我抹干眼泪对刘畅说:“有些事,我们就让它烂在肚子里吧。”
没几天,我更确定了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肖淼和刘畅火速同居,肖淼从医院宿舍搬到刘畅新居的那天,邀我们前往祝贺,其实说白了就是找借口要礼物。
那天我见识了肖淼从未暴露过的一面,还有刘畅让我刮目相看的一面。火暴的肖淼不知何时练就了小女人撒娇的技术,而大男人刘畅在肖淼的娇嗲里迷失了自我,彻底转型成为典型的四川耳朵(怕老婆的男人)。
我和肖淼吹牛的半个小时里,她呼唤了刘畅四次,每次都将“老公”二字拖得抑扬顿挫,我想刘畅心甘情愿地从大男人跌落到小男人的平面上,“老公”这两字起了极大的作用。
肖淼叫刘畅,“老公,我要喝爽歪歪!”
“那不是小孩喝的吗?”
“不嘛,我就要喝!”
我在一旁抖了一地鸡皮疙瘩,一旁的刘畅估计骨头都酥了,立马应承,“等我五分钟,马上去买。”说完连拖鞋都没换就奔下楼去。
爽歪歪喝了不到一分钟,肖淼又叫:“老公,我想嗑瓜子!”
“刚才怎么不说,我好一起买回来啊!”
“刚才不想吃嘛,现在想吃了!去不去吗?不去算了!”
我简直无语了,可怜的刘畅二话没说,又冲了出去,如此反复几次,我都看不下去了,痛斥肖淼,“现在虐待动物都要遭受众人的批判,何况你还虐待人!”
送我们出门的时候,刘畅还围着围裙,他一抹额头,仰天长啸,“四川女人,不好伺候啊!”
2.被操控,而不是掌控
2008年的年头特别寒冷,前所未有,1月2日的那天,我的闺密肖淼顶着刺骨的寒风以最快的速度做了新娘,她和刘畅闪电结婚了。那一天警车开道,场面轰动,还有一排黑西装墨镜,如果不是看着肖淼洁白的婚纱,肯定会以为是某黑道老大被抓,重装押送。接亲车队一路沸沸扬扬从我们的小县城“押送”到成都市区。
酒席安排在西门的某酒楼,整整一层,真让我感叹人际关系千丝万缕漫无边际,隔壁王二麻子大姨妈她三外甥也来了,当然这只是个比喻,总之就是到处是陌生的眼睛,或者半熟悉半陌生的眼睛。肖淼的父母兴高采烈地和广大群众招呼,我和方扬也混迹其中。李心姚最近刻意避开我和方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