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致然没再回答,乘上牛车消失在夜色中。
她知道此时定然不好离开姑苏,朱玉颜也早早便安排好住处,是在烟花巷子的深处,掩人耳目。
她们到达时,朱玉颜早就等候多时。
“你来啦!”朱玉颜没好气的看着远处的女子。
“多谢!”江致然福了福身子,她是出自真心的感谢她。
“哎呦,哎呦!高高在上的江大小姐,居然还会道谢呀!”朱玉颜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故意嘲弄她。
“朱玉颜!”江致然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的头。
“行了,不逗你了,这个地方隐蔽,但是为了防止官兵查探,今夜便要易好容貌!”事有轻重缓急,朱玉颜也知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好时机。
“嗯!”江致然也是相同的想法。
折腾了一宿,天灰蒙蒙亮的时候青青和江致然才躺在床榻上休息。
这一夜宫城内并不太平。
滕子渊办完满月宴,便将孩子塞到nai妈手中,带着阿年,急匆匆的朝向月熙宫,今夜的陶陶很不一样,他刚刚便开始心神不宁,只有看到她人,他才放心。
只是走入月熙宫后,便看到满地的狼藉。
“来人,来人!”滕子渊喊道。
“陛下!”宋嬷嬷先到的。
“怎么回事?”
“娘娘今夜回到月熙宫之后便将宫内的东西摔了一通,还吩咐我们都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滕子渊走到内室查看,可掀开锦被,里面空无一人。
“宋嬷嬷,娘娘人呢?”他开始心慌。
宋嬷嬷自然没想到,皇后娘娘并未在寝殿休息。
“找,青青!”滕子渊的手忍不住颤抖,只要青青还在,她就还在,她是不会丢下青青的。
“陛下,青青姑娘不见了!”宋嬷嬷的语气焦急。
“不见了。”滕子渊笑了出来,他的猜测难道要应验了吗?
“陛下!”阿年从未见过陛下这番模样,急忙上前搀扶。
“立刻关闭宫门,从此刻起一只苍蝇也不要飞出去。”滕子渊颤抖着下命令,可他们根本不知道陶陶什么时候失踪的,现在关闭宫门不过是亡羊补牢罢了。
“诺!”阿年急忙前去传话。
“陛下,这里有娘娘留下的信!”宋嬷嬷从书桌上拿到一封信,上面写着陛下的名讳。
滕子渊接了过去,拆开,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纸,上面写着,“那年我在荷灯上许愿,‘幸得一生遇佳侣,一生一代一双人。’可见你并不是我的佳侣,念之,你我还是此生不见吧。”
滕子渊突然忍不住鼻酸,原来那段诗他只看到了一半,可就算看到了,他能与她一生一世相伴吗?答案昭然于心,他想要的不仅仅是她,还有这万里江山。
他呆坐在月熙宫,似乎她未曾离去。
阿年很快便回来了,一同来的还有商无隐。
他是来请罪的,听到阿年大人刚刚的传话,他这才反应过来,半个时辰之前他在马车苇帘的缝隙中隐约看到的是皇后娘娘。
“陛下恕罪!”商无隐跪在地上,将自己知道的完完整整的讲出。
滕子渊听完脸色剧变,“你是说,她们打着贵妃的名号出的宫,并且二王爷还撒了谎!”
“回陛下,是!”
滕子渊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陶陶着急把父母送走,莫家的人支持自己的决定,原来都在这,两个人早就达成了某种协议。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滕子渊按着突突作痛的太阳xue,“自领二十大板。”
“诺!”
滕子渊就这样在月熙宫呆了一夜,清晨吩咐阿年传自己的口谕,‘影卫秘密寻访皇后娘娘。’
阿年领了命令,自然是不敢耽搁。
从月熙宫出来,滕子渊并未早朝,而是直奔浮羽宫。
莫沅芷刚刚醒来抱着嗷嗷哭啼的孩子,哄着他,“母妃在,母妃在,轩儿别哭了。”
滕子渊疾步向前,从她的手中抱过孩子,“从今日起,贵妃要修身养性,在浮羽宫理禅,小皇子交由太妃抚养!”
“陛下!”此刻的莫沅芷花容失色,跌坐在地上。
“陛下!”袭嬷嬷也不知这一夜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怎会这般?
“陛下,您不能将臣妾和孩子分开!”莫沅芷惊慌失措,拉着滕子渊的衣角,“陛下!”
“那你倒是跟孤讲讲,就那么容不下皇后娘娘吗?”滕子渊现在看到她只有厌恶,那点儿因为自己以前对她的不公的愧疚逐渐消失。
“陛下!”莫沅芷顿时全身失力,他知道了,只是她没想到回这么快。自己在他的心中真的什么也不是。
“自己好好反省!”滕子渊大力挥开她的双手,决绝的离开。
“陛下,她远没有臣妾爱你!陛下!”
……
不得不说这步棋,让滕子渊彻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