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江致然在一阵低声细语中醒来,纱幔罩着床榻,她看不真切,只是能隐约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吩咐众人,切莫打扰到自己!
江致然忽然想起来,自己昨日前来所谓何事,“青青!”她的脑子不太清楚还以为自己是在月熙宫,便唤!
“娘娘!”回话的宫娥,江致然并不熟悉。这才想起来,昨日自己原本是来拙晷宫讨说法的,只是因为五王爷在,便一直没找到机会说出口,现下还宿在了拙晷宫的偏殿!
“帮我梳洗!”江致然掀开被子,从床榻上坐起来。
“诺!”
众多宫娥蜂拥而至,刚刚陛下嘱咐切莫打扰到娘娘休息,可刚刚她们谈论的声音吵醒了娘娘,麽麽知道了会不会处罚,现下服侍娘娘,众人纷纷打起Jing神,生怕出错!
兴许是原本心中便害怕,一个小宫娥在帮江致然梳头的时候,不小心力道过大!
“啊!”江致然因为这力道生生清醒了过来!
“娘娘恕罪!奴婢该死!”梳妆的小宫娥们纷纷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无碍,下次轻点儿!”江致然没想到自己刚刚的那声,倒吓得小宫娥声音颤抖,这拙晷宫的嬷嬷竟然这么可怕!
“诺!”接下来更是小心。
江致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自然是不罢休,她不着急回月熙宫而是在这拙晷宫中四处转悠,嬷嬷自然要嘱托,莫要怠慢了娘娘!
“你……过来!”江致然指了指不远处的阿年,昨日的事情她可没忘记,她倒要看看这个阿年有什么好的,竟然让滕子渊这般重视,还要许他婚配!
“娘娘!”阿年不知此刻江致然心中所想,但是她的眼神却看得阿年心里毛毛的。
“这拙晷宫中,事事都是你来费心的吗?”江致然纯属好奇,无聊,所以才拉着他闲聊。
“阿年只是负责一部分,还有嬷嬷!”阿年始终低着头,恭恭敬敬。
江致然甚是看不惯这副俯首作低的姿态,招了招手,“阿年,我们现在抛却身份,你我平等,坐下,我们好好聊聊!”
“平等……”阿年喃喃道,他心中一阵触动,可什么是平等,他生下便是为奴,娘娘说的他不懂!
阿年
“阿年,坐!”江致然看着呆呆站在自己身旁的阿年,不禁拉了拉他的衣袖,他原本便站的不稳,江致然轻轻一拉,他便晃了晃身子,摔坐在地上!
江致然嗤笑,“阿年,你这是作何,怎么摔了,可不是我弄的哦!”
“阿年该死,在娘娘面前失了礼数!”阿年回过神来,急忙跪在地上。
“阿年,你不必这般,平等便是你此刻无需向我道歉,我们目光要有交汇,真诚待人!”江致然把阿年扶起来,让他坐在石凳上。
“娘娘,万万不可!”阿年从未接触过这些,自然觉得这一切是不和礼数的。
“好吧,那我们一点儿一点儿改变!”江致然叹了口气,确实一下子让他变化,对他来说太难了,“那你跟我讲讲,你是怎样成为滕子渊的内侍?”
“娘娘,您不可直呼陛下的名讳,这是会犯忌讳的。”阿年急忙张望四周,幸好无人,连连阻止。
“无碍无碍!这不重要!”江致然摆了摆手,她现在想听的可不是这些,“跟我讲讲吧!”
“阿年本名苏岚殇,是陛下在小年夜捡到的,便赐名阿年!”
“哇!原来你本名并不是阿年,我还说怎么会取了这么随意的名字!”江致然恍然大悟!
“阿年的父兄皆是逃荒而来,但是只有阿年苟活于世,那年如若不是陛下相救,阿年早已在孩童时饿死在桥洞下了!”
“阿年,你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江致然安慰道,“那你在滕子渊身边服侍了多久?”
“阿年是德治三十五年被陛下带回王府之后开始服侍身侧的,至今已经八年了!”
江致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原本还想从阿年口中套出滕子渊不喜的东西,可是阿年的身世实在是太可怜了,兴许是母爱泛滥,看着阿年,突然鼻子酸酸的,很想哭!
“娘娘,您没事儿吧!”阿年看着江致然似是要哭了的样子,吓得连连安慰,自己可不能把娘娘弄哭呀,陛下早朝之前是让自己陪着娘娘,小心伺候的。
“没事儿,阿年你太可怜了!”
“阿年,承蒙陛下相救,已经是幸运的,吃穿不愁,阿年很满足了!”
“阿年!”江致然听完这番话更加觉得阿年身世可怜,自己昨日还那般对待他,真的是太不好了。
阿年此刻只希望江致然可别再哭了,不然陛下估计要罚他了。
幸好青青担心小姐昨夜未归,放心不下,便来这拙晷宫中,看到自家小姐哭兮兮的样子,还以为身边的侍从欺负她了。
“你这个小厮子,胆敢欺负娘娘!”青青虽然平日里胆小,但是在护犊子的时候还是很勇敢的。
“阿年不敢!”
江致然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