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说的不错,五娘确实是个傻子。”
濮阳听得稀里糊涂,见柳离没了下文,忍不住问:“所以呢?”
“所以她就是个傻子。”柳离一本正经的说道。
濮阳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支着下巴仔仔细细打量了裴九一番,越发确信她就是那日在藏娇馆踢过自己一脚的女子:“这不对呀,上次在藏、藏……”话说一半,突然觉得有些不合适,濮阳连忙闭紧了嘴。
柳离目光冷若冰霜,语气极尽嘲讽:“世子爷想说什么?难道您在哪处见过我的夫人不成?”
因这二人交谈,四周已经围过来不少瞧热闹的人。濮阳自是不敢将那日做过的龌龊事拿出来说,心虚的眼珠乱转,好半天才尬笑着给自己打了个圆场:“三郎真会开玩笑……我从未去过柳府,怎么可能见过你的夫人呢!刚才不过是觉得五娘子有些眼熟罢了,如今再细细看来,竟好像是我瞧错了,确实不认识,不认识的……”
“不认识便好,倘若认识,柳离倒是要好好的问一问了。”柳离似乎毫不忌惮那日被人轻薄之事,语气越发理直气壮。反倒是濮阳愈发心虚,不知所云的胡乱应付了几句,转身吩咐管家带着大家入席。
此次寿辰,濮阳将庆贺的地点选在了自家花园。那里场地宽阔,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每一道案几旁边都生着炭火,一应摆设极尽奢华。正是隆冬时节,花园里的梅花尽数开放,沁香扑鼻。裴九在柳府圈的久了,日日扮演着痴呆傻子,今日终于能在外面走走,心情格外舒畅。自枝头拈下一朵花瓣放在鼻尖处闻了闻,忍不住感叹道:“香。”
柳离侧目望着裴九,见她一脸陶醉,鼻尖冻得比花瓣还要红上几分,不由觉得一阵好笑。
前方濮阳已经落了主人坐,众宾客也在婢子的指引下各归各位。唯独柳离的位置最为特殊,按照身份来说,他一个太学祭酒理当坐在末位,却不知是婢子弄错了还是主人有意安排,柳离的位置竟然要比吏部侍郎还要更靠近主人些。
眼睁睁看着柳离在自己上首位置落了座,吏部侍郎惊诧不已。不动声色的打量了柳离一番,似乎是在心里掂量轻重。许久之后,隔空对着柳离微微欠身,面上露出个极度友善的笑容。
柳离只是在太学中做个散职,不算入仕,自然也不用对朝廷里那些人卑躬屈膝。加之他天生性情寡淡,故而对于吏部侍郎这份友好的示意并没有太多的反应,只是客客气气的欠身回了个礼,转头便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柳离忙的是裴九。他今日带着裴九登门,事前并未跟世子府的人打过招呼。故而此时他身前只有一方桌案,一只矮凳。柳离若是坐了,裴九势必就得站着。负责引路的婢女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显得有些慌张。眼下这前后左右的大人都已经落了座,柳离与吏部侍郎中间只隔着一条过道,实实在在的容不下一张桌案了。
“大人请稍等,奴婢这就去禀明世子爷,让他给大人设法再调个座位。”婢女躬身给柳离和裴九行礼,转头提着裙子就要去找濮阳。
柳离伸手拦在婢女身前,阻止道:“无妨,这桌案长的很,足够容下我夫妇二人。你且去再搬个座位就是。”
柳离这一声夫妇的称呼,听得裴九心花怒放,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心里灌了蜜似的香甜。
“嗳,奴婢就去。”那婢子如蒙大赦,迈着小碎步跑走,很快就搬了座位回来。裴九往吏部侍郎那一侧挪了挪,叫婢子将座位加在自己的右手边,如此一番安排,裴九倒是终于能坐下了。
濮阳坐在主位之上,一手举着酒杯,人模狗样的对着众人背开场白。裴九没兴趣理会那些,只是一个劲的盯着眼前桌案上的菜肴咽口水,肚子也不争气的跟着咕咕直叫。柳离与她挨得极近,自是没放过她肚子里的动静。想起路上对裴九的承诺,便率先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芙蓉糕放进裴九面前的玉碟里:“女客不喝酒,你先吃……”
裴九着实饿的狠了,没等柳离撤走胳膊,她便以一种饿虎扑食的姿势凑了过去。她这一激动,胸前的柔软冷不防撞上了柳离的手肘。那种软绵绵如同棉花一样的感觉先是叫柳离一愣,待看清楚自己撞到的是什么之后,一张脸霎时红如朝霞,难得有些慌了阵脚。
裴九也是一默,低头瞧了瞧王五娘发育的极好的胸围,心里一时有些不是滋味。怪只怪她原本的身体生的没有这般丰满,以前在家里经商的时候与几个表兄弟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都习惯了,眼下与柳离相处……真是大意了。
裴九只觉胸前被撞过的地方火辣辣的又热又痛,忍不住伸手轻轻的摸了摸。那厢柳离喝了好几口凉茶方才镇定一些,正打算同裴九道个歉,一回头看清了她此时的姿势之后,又差点将口中的茶喷了。
这两人闹了这么个尴尬,倒是双双都老实了。裴九低头默默的啃着点心,柳离稍微与她拉开几寸距离,抬头佯装听濮阳说话,细看却能发现他双目发直,不知道神游到何处去了。
却说那厢濮阳在管家的提醒之下终于说完了又臭又长的致辞,抬手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