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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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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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言仁用通红的眼瞪了他一眼,接着去看别的地方了。易家歌走到另外一侧,从铁门的缝隙处伸出手去招惹他,推了他一把:“怎么不敲门,我还能真不让你回来?”

    祝言仁眼皮沉沉地合上,又猛地睁开,又合上,又睁开,如此反复。易家歌揽着他的腰把他拖起来:“走喽,明天帮你找,今晚去睡觉。”

    再躺会去,却是怎么都睡不安稳了。他翻身下了床,披上一件大衣,踩着拖鞋下了楼。点着一支烟吊在嘴里,一边吸,一边看外面的飘雪。

    雪人本身觉察不出旁人的喜庆,用袖子又摸了一把鼻涕。把脸埋进胳膊间发呆。

    等他再醒过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

    “我姐姐找不到了。”祝言仁说话的声音带着翁声,是发热将鼻塞了。易家歌想笑话他,然后去逗他。趁其不注意开了门把他捞进来,他将要动作,又听见祝言仁说:“是真的找不到了。”

    “小姐不在,走吧。”他用枪口在祝言仁的肩颈处点了点,尾调提了上去。

    祝言仁伸出手把他的手打掉了,然后扬起脸来,与他对视着:“说实话”他一顿“阿嚏!”又接着问:“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姐姐为什么突然走。”

    他那句话的语气把他打断了,可能是这雪夜太凉,让他的悲伤顺着雪地轻而易举的攻占了他。易家歌开了门走出去,想安慰他,又不知道从何入手。他抚了一把祝言仁柔软的头发:“进去吧,太冷了。”

    “那我继续找,”他说着缩了缩肩膀,眼皮打着架要往下塌。易家歌嘲笑他:“在这蹲着等她回来?”

    将外套穿上 他又披了一层,心想:“他妈的,老子今天还就要赏赏这雪,还就是不怕了!”如是想着,他趿着拖鞋进了院子。隔着一层雪,缓缓地让烟头一名一灭。

    祝言仁被他戳得一股火气涌了上来:“你算什么……”几乎是他一开口,那人给枪上了膛。祝言仁吞了一口唾沫,红着眼珠子,把没说完的话也吞了回去。捏着拳头与枪口拉开了距离,他想,不行,得找到姐姐。

    易家歌做了个梦,具体是什么记不清了,似乎在跟人或是别的什么东西抢一点粥水,总之很饿,很累,也很怕。他猛地坐起来,打开了位于床头的台灯。再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了。他抹了一把冷汗,生怕祝言仁是长了志气,不回来了。

    “不知道”易家歌依旧温柔着,笑着看他。

    外面又一阵窸窸窣窣,然后突然就没了动静。易家歌想了想,从树上将自己剥离开。左一脚右一脚的反穿了拖鞋,半只大脚丫子踩在雪水上。他几大步就到了门口,贴着墙往外看,祝言仁正在另一侧门后蹲着,靠在墙上。手脚都缩进了衣服里,唯一露出来的脸颊通红,像是初雪时,活泼的孩子门堆建了的第一只雪人,喜庆极了。

    他很怕下雪天,太冷,小时候找不到厚衣服穿。夏天光着屁股也能过,可到了冬天,衣服破的总遮不全。草屋子河边的水冻不上,若是不小心弄湿了,是要冻在身上的,简直要冻下一块肉来。他摇摇头,把这想法甩开,是做梦又想起小时候的事了。

    9、礼物

    他很利落地翻身一转,躲在了院子一颗玉兰树后,拖鞋转飞了一只。他探出头,谨慎地往外看。可外面月光映着地上的水光,泼泼洒洒的,既明亮,又清晰。

    他想着扭身走了,老头儿舒了一口气,也回去。想起来刚才竟一点都不觉得被冒犯,反而觉得此人那么弱小,生气起来,竟没有什么威慑力:“唉”他叹了一口气:“现在年轻人都这个样子,国家能不完吗?”

    一个晚上都没人拍过铁门,问过厨子,说是中午就不吃饭,围着院子到处转,说是在想找他姐姐的办法。他心想是不是吓唬他吓唬得过了。

    雪天的夜清澈又洁净,大地上却东一块西一块撒白雪,盖烂泥。污脏不堪,嘴里的烟也没了多少味道。他把烟头一扔,又用拖鞋鞋尖碾了碾。准备回去了。刚一动,他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在门口。

    易家歌伸出手来晃了晃铁门,他晃的极有分寸,是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吵不到邻里,也惊不醒仆人:“回家啦?”

    祝言仁就歪在他怀里任他抱着,委屈而抱怨:“我是家里唯一的男人,该照顾好爸爸跟姐姐。”说着他从眼睛里挑出一滴热泪挂在睫毛上,复沉沉地睡了过去。

    祝言仁往后又退了一步,发狠的瞪他:“我不进去,你让刘忆月姐姐出来,我跟她说。”

你?”

    祝言仁则不这样想,他觉得气急了,怒火一层一层的烧他,把他烧的发烫,发热,发傻。然后猛地喷一个鼻涕,用袖子一抹,继续走,路过商行宅院,走过医院饭店,穿过贫民巷。再往那是日租界了,他看了看,咬牙走了进去。

    可他相信自己的耳朵,绝没有听错。于是他将身子向玉兰越贴越近。准备以最快的速度逃进屋子里面去,先拿上枪。他运足了力气,正准备往回跑。门外换了音调,大大的“阿——嚏”一声。他脚上一顿,另一只拖鞋也飞了出去。讶然的问:“祝言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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