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想张梦睫悠悠说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刘鸣炜课题组里那几个弱不禁风的女学生打扮得花枝招展,明明实验室里冷气强劲,但还是穿得清清凉凉,就算她尊重年轻女孩的着装自由,不挑剔什么,但在背后防着点儿,总归还是天经地义正当合法的吧。
大概是张梦睫的回答太过出人意料,袁祝听了之后愣是大脑宕机呆了几秒。事务所眼瞅着越来越忙,刘凯文马上要上小学了,之后各种兴趣班又是费钱又是搭着大人的时间和精力,刘鸣炜也是忙得七荤八素,怎么她又想着要生二胎了呢?
袁祝自然不信这种鬼话,连着追问,张梦睫招架不住,这才交了底:高瞻也清楚事务所现在有点儿青黄不接,留不住出身好又有能力的,所以现在至少要保住李天清这个有能力的。倘若真要是李天清也跑了,那事务所就是一群新兵蛋子带着一群学生这样菜鸡互啄了。文文这边儿,高瞻和张梦睫都有意向按张梦睫的职业道路规划文文的职业发展,毕竟女建筑师随着年龄增长往往在体力和精力上会劣于男建筑师,这是普遍现实,所以本着帮助文文做职业规划的想法,让小姑娘兼顾一些管家工作也是不错的选择。
尽管她也算知情,袁祝在面儿上却只能装傻和稀泥,打哈哈说刘老师不是那样的人,张梦睫这么个模范太太,刘老师肯定不会瞎了眼跟自己的学生乱搞得。但她的心里波涛汹涌,看来找机会她还要再探探自己的这位模范师兄——作为在刘鸣炜和张梦睫婚礼上忙前忙后的泥腿子,袁祝真心希望他们天长地久百年好合。
梦睫问个究竟,张梦睫冠冕堂皇地说李天清最近是高瞻眼前的红人,所以大小场面自然都要带着他,尹工算是项目建筑师,所以肯定要跟着去,文文虽然刚进来,但是是今年这一批新人里的清华独苗,所以要重点培养,应该多多锻炼锻炼。
袁祝对张梦睫的回答还是不满意,接着又问为什么张梦睫现在作为合伙人和二当家为什么不新官上任三把火,亲自下场谈生意。张梦睫见终究还是躲不过,终于吞吞吐吐支支吾吾地说,她其实是在积极备孕。显然她不能跟高瞻这么说,所以找了个别的理由跟高瞻说她去不了。
高瞻开车载着大家赶往近郊,李天清坐副驾驶,尹工、文文和袁祝挤在后排。
袁祝不清楚高瞻或者张梦睫怎么和文文解释得今晚饭局的情况,不过按张梦睫跟她说得那样,高瞻请到了别墅项目所在地区的几位公务人员,大家正好趁着周五晚上坐在一起“联络联络感情”。话是这么说,但所谓“联络感情”不就是指喝酒吗,何必说得这么文绉绉弯弯绕的?
袁祝有两件事搞不明白,一是高瞻为什么要开车。明明一会饭局上肯定人人都要喝几杯,谁都没跑儿,与其费事开车,不如请郑师傅送一趟或者干脆花钱打个车,省着一会儿饭局结束之后他们找不到乐意开回城里的代驾。二是文文为什么要在参加酒局的场合打扮得异常花枝招展,生怕别人注意不到她。
袁祝是不能理解张梦睫所说得这个理由的。她从渣男黄永良身上吸取得最大教训便是有些男人很渣,并不是因为他们见异思迁心里长草,而是因为他们在本质上从不尊重亲密关系中的另一半,误认为新中国成立半个多世纪了,他们还是哪个鸟儿都不拉屎的地方的“土皇帝”,自诩比所有女性都尊贵显赫,想选哪个秀女就选哪个,想翻谁的牌子就翻谁的牌子。
张梦睫给出了一个袁祝十分意外,但又无法反驳的理由:孩子是夫妻感情的粘合剂,七年之痒,冷暖自知,生个二胎才能拴住刘鸣炜。
既
第68章 68
张梦睫睫这一番话说得袁祝后脊梁骨冒冷汗。她之前就嘱咐过刘鸣炜,千万别把学生纠缠他的事儿告诉张梦睫,不然哪怕他是清白的,张梦睫也肯定会疑神疑鬼草木皆兵,这是人的天性。袁祝同时也敲打过刘鸣炜好几次,千万管住自己的下半身,哪怕矫枉过正一些都可以。不然哪怕他刘鸣炜洁身自好,都架不住可能有碎嘴子的人在背后编排他,一旦有了风言风语,清者自清都是说着骗鬼的。更何况好上的床不好下,刘鸣炜要是真的突然心血来潮精虫上脑,到时候后续剧情怎么个走向,就谁也说不准了。
根据她小时候从老袁那道听途说和仔细观察得来的经验,参加这种不知深浅的酒局的时候,如果自己不是主人或者主客,最好少说话多吃菜——说白了,无论是文文还是她自己,甚至也可以把李天清和尹工算在内,他们充其量是所谓的“星巴克气氛组”,亦或可以说他们是同福客栈里那些没有正脸,坐在背景里假装吃吃喝喝的龙套。高瞻和他请到得那几位公务人员才是正儿八经的主角儿大腕儿。
可是袁祝相信她的师兄刘鸣炜绝不是一个“土皇帝”,于是好言劝着张梦睫不要疑神疑鬼,也千万别再生孩子的问题上太过草率——毕竟那是一条生命。生,总归并不算太困难,但抚养成人就没那么容易了。豆瓣上“父母皆祸害”小组里多少用户用血泪化成的文字诉说他们不幸的童年。为人父母就算不需要考试或者执照,但也总归不能一拍大腿就脱裤子提枪上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