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储眼角红了一圈,最终一滴泪眼都没流下来。心口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把又涩又疼,压的人喘不过气来,最终他却只是紧紧抿着嘴,将嘴里的血腥统统咽了回去。
张烨嘶了一声,只觉得坏菜了,张烨抖着手抓着保镖对他说“去去,赶紧给我找医生去。”说完又踢踢踏踏的往乔暮生的病房里跑。
还不等保镖回答,张烨已经急的团团转,嘴里不停的念叨“完了,完了。这家伙不会想不开跑去自杀了吧。”为首的保镖看不下去了,拉着张烨指了指乔暮生之前的病房。
张烨守了乔储两天,昨晚困得实在忍不住了就跑去隔壁病房补觉,她睡得沉一睁眼天已经亮透了,张烨窝在病床上眨了三次眼睛猛地翻了起来,踢踢踏踏的就往乔储病房里跑。
张烨铁青着脸,抖着手指着空无一人的病床吼得惊天动地“乔储呢,你们昨晚上把人给我看哪去了。”
张烨哭够了,又趴在乔储面前絮絮叨叨的说“叶子希已经被抓进警察局了,我已经和警局里的人打过招呼了,这辈子她是不可能出来了,也算是替伯父偿命。”
良久乔储才又轻又低的说了句“我知道了。”
乔储睁着一双眼睛盯着窗外的树枝,声音透着一股沧桑“我爸呢。”
乔储依就看着窗外,他抬手摸了摸张烨的头发“没事,你已经为我做的很多了。”真的很好了,否则他怎么能安安静静不受侵扰的昏睡了那么多天。
日复一日的重复,青年的脸像是刻在了乔储的骨头里,时时刻刻,分分秒秒他都记得那张脸,可他记不得那是谁。有时候乔储不忍心再看那个青年,不忍再看那心如死灰的麻木,不忍看那无法遏制的干呕,他想逃可身体就像是被无形的锁链束缚一般,挣不脱,逃不掉。
“张烨”乔储轻轻叫了她一声,张烨立刻绷紧了身体,低低应了一句“嗯。”
“吱呀”的开门声在安静的夜里特别明显,乔暮生的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病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病床旁边的氧气瓶,呼吸机、监护仪都黑着,像是从没有人使用过一般,病房里也不似他哪里充满着清新的百合香而是散发着浓浓的消毒水味,乔储轻轻躺倒原本属于乔暮生的那张病床上,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张烨站在原地,绞着手指吱吱呜呜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一点熄灭,看着他被一个男人侵犯,看着那个男人用摄像头记录他一切的不堪,看着那个男人将他所有的不堪发布到网络上,然后掰开他的眼睛让他一遍又一遍看那些污秽的画面,直到他只会麻木的呕吐,最后完全昏死过去,乔储支着下巴,脸凑到青年面前,明明很面熟他却记不得这个人是谁。
那两天的情况太混乱了,乔储出事的地点直接被爆到了网上,张烨找了警察局的人才顺利的将人送进医院,而网上的事情却已经来不及压下来,各种视频照片满天飞,和叶家那件事情相比这次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乔暮生的病房门关的很严实,张烨不敢推门,整个人趴在房门的玻璃上往里面看。乔储侧卧在病床上,整个人缩成个婴儿的姿势,背对着门口,张烨看不出人是醒着还是睡着了,不过看地面很干净连个血丝丝都没有,人应该没事。张烨略微松了一口气,握着门把手一点一点推开病房,垫着脚走了两步。
乔储的话音刚落,张烨直接抱着他的手臂哭了出来“我,我让人把伯父先安置在了太平间,就,就等你醒了,去见见他。”以前张烨觉得乔暮生那种不忠于婚姻的人渣死了才算干净,可那天乔暮生在上抢救台前,死死抓着她的手,哆哆嗦嗦的求她照顾乔储时,张烨突然就觉得心疼的厉害。
乔储的病房门开着一条缝,张烨轻手轻脚的推开,病床的被子翻在地上,屋里冷冷清清的一个人都没有,张烨倒吸一口气扯开嗓子直接吼“人呢,都死哪去了。”咚咚四周的保镖一脸懵的跑过来。
张烨一下子红了眼睛,扑倒乔储面前“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伯父,你出事的第二天媒体都聚到了医院,我,我忙着对付媒体了,没注意让叶子希溜了上来,那个王八蛋把你出事的照片当着伯父的面撒了一屋子,又把……又把乔氏被霍氏收购的新闻拿给他看,伯父,伯父受了刺激没抢救过来。”最后几个字张烨说的哽咽又自责。
乔储的脚步很轻,像是怕打扰了谁,走的也慢,时不时要停一停回头看一看,好似在等什么人,停了一会儿才又往前走。
梦终究是梦,再冗长再恐怖终究会醒,昏迷了三天乔储在安静的午夜醒了过来。病房里没有人,床头开着一盏小夜灯,加湿器安静的冒着水汽,病房里有淡淡的百合花香。乔储撑着胳膊翻身下床,整层楼很安静,连个护士都没有,乔储记得乔暮生也住在顶层靠近护士站的那间病房,气温降的厉害,凉气透过地板侵袭到他的身体里,乔储低头看了看光着的脚底板,歪着脑袋半天都没想起来自己没穿鞋子。
说道这张烨歉疚的看着乔储,说话也是斟酌又斟酌,委婉又委婉生怕说错一个字刺激到他“还有,还有害,害你的那个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