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可看见琴韵姑娘了?”老鸨眉心一跳,道:“没见着,怎么了?”那龟奴焦急道:“早前她说要自个儿梳妆,把丫头都赶出来了,半晌也没出来,下边又催得紧,丫头推门进去发现人竟不见了!”老鸨神色顿时一凛,也顾不得招呼客人了,赶紧跑上楼去。
那厢阮、君二人找了个隐蔽处坐了,此处挨着墙,有屏风隔开,不至于太嘈杂。习武之人耳聪目明, 方才那老鸨和龟奴的一番话已听了个一清二楚,阮思陌慢悠悠倒了杯茶,说道:“‘群芳会’怕是有热闹看了。”君倚桑皱眉挡了他握着茶杯的手,劝道:“这地方不干不净,还是莫要碰这里的东西为好。”阮思陌闻言放下茶杯,推测道:“若是只是个寻常窑姐儿,老鸨必不会焦急至此。那琴韵姑娘想必是今晚的重头戏了,说不准还是个花魁呢。”君倚桑道:“且看老鸨如何应对了。”二人挨在一块儿闲聊不提。
未几,有几个丫头将前方台上的灯都点了,瞬间亮了起来。那老鸨一扭一扭地上了台,无事发生似的,向台下福了福身,声音尖细道:“诸位,咱们翠芳楼今日办起‘群芳会‘,全仰赖各位爷关照。今儿个咱们不干别的,就是叫诸位赏美人、享快活!各位爷有喜欢的、看上的,只管找我;若没见着合意的,酒水点心也管够!我话也不多说,咱们这就叫诸位美人儿上来罢!”台下顿时一片鼓掌叫好声。
不多时姑娘们便一个接一个地上场了,有跳舞的,有唱歌的;有恬静淡雅的,亦有开朗泼辣的。台下的叫好声一声高过一声,气氛越发火热,这头阮、君二人却无聊至极,本以为有甚么好玩的,到头来不过是唱唱歌跳跳舞罢了。两人正商量着先走一步,台上却又上来一个女子,素衣盘发,以轻纱遮面,眉心一点红痣,气质非常。台下有人议论道:“想来这便是琴韵姑娘了。”果真见她手中抱着一把古琴,琴声悠扬又带着悲凉,如泣如诉,令人忍不住神伤不已。待所有姑娘表演结束后,果不其然由琴韵夺得了花魁,连初夜都被一个叫刘员外的大腹便便的男人买了去。阮思陌叹道:“连脸都没见着,就能选人家当花魁,男人果真都是‘鱼’,得勾着才钓得到。”君倚桑一笑道:“估计也是个烈性子,方才说不定是想跑呢。”阮思陌摇摇头:“这地方岂是想走就走的。”二人携着手随着人流往外走。断没有想到,日后竟还能与这琴韵相见,在此先按下不提。